新聞報導 - 史明老師隨行日記 | |
作者 Rainbow | 贊浬 | |
2015-10-16 | |
因為一篇關於謝雪紅文章的投稿,被楊翠華前輩看到,便打電話到基金會想要找我,就這樣牽起這樣的緣分。初接到電話時,我還以為是看到文章想要來踢館的無聊人士,半分鐘的互相試探後,發現彼此都是善意,突然腦袋中閃出一個靈感「莫非電話那頭就是楊克煌的女兒-楊翠華」,就這樣隨口一問,消融了彼此的猜忌,順著謝雪紅、楊克煌、古瑞雲(周明)這些名字,彷彿回到那個離別的最初,那個令人神傷的時代!
楊翠華前輩還記得二戰時,怎麼躲空襲,美軍的轟炸機從台中頭汴坑飛往市中心,楊克煌盯著滿空的B25飛機,生與死在那一瞬間,是如此的無奈,如螻蟻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還是小孩子的楊翠華,哪知道大人的擔憂,從防空洞跑出來,望著天空、望著爸爸,那時後,還有台共的趙港的子女,也住在一起。 翠華前輩還記得所謂的光復,謝雪紅和楊克煌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快樂,滿臉的愁容,是他們走過所謂祖國,到過北國俄羅斯,交雜著殖民地台灣的命運,四百年來,從來都不曾自己決定過,從戰敗國瞬間成為戰勝國,歷史的荒謬,時常對這塊土地開玩笑,前一天還聽著「玉音放送」而掩面哭泣,今天就成了戰勝國張燈結綵,殺豬宰羊迎王師,台灣人怎能不憂愁,怎能不發瘋!又怎知道迎到的不是王師,是背著鍋鏟、穿著草鞋,偷拐搶騙沒有軍紀的部隊,又怎知道祖國的王師槍口向著台灣人,屠殺後還「肏你媽的逼,死日本鬼」的如此咒罵! 228發生的如此突然,也如此必然!時間壓縮在短短十多天,市民大會的召開、二七部隊的成立與解散,謝雪紅、楊克煌、古瑞雲、鍾逸人與黃金島,就這樣隨著時代的荒謬劇,開始彼此不同的遭遇!二二八、二七部隊就像燒紅的火鉗,將印記烙印在靈魂得深處,跟著她們一輩子、甚至,不只一輩子,而是整個台灣人反抗殖民的時間流,輪迴著,生生死死! 謝雪紅到了共產中國,三次的政治運動,整垮了她的人、她的身,而心裡面卻是那個不向命運低頭的蔡阿女,如此倔強,被誣陷背叛二七部隊同志、偷走公款十萬元,中國政治的鞭韃從沒有停止,低頭、認錯、坐飛機(文革的酷刑)、承認自己是右派,這樣的凌遲,並沒有讓她再如此令人窒息的政治壓力下,改變「台灣自治」得主張,台人治台,台灣人站起來!最終是回到日本共產黨台灣民族支部的起點-台灣獨立!那也是她和林木順的理想! 中國政治如同一台絞肉機,任何有形狀、有個性、理想的個體,進了中國政治的絞肉機後,出來的,就是一坨分不清是非對錯、敵人同志、正義和邪惡的肉靡,文革時,多少在北京的台灣人,指著謝的鼻子罵,被逼和謝劃清界線就可免於被批、被鬥,「分而治之」就是中國殖民台灣最好的武器,就算是自稱進步的中國共產黨,仍然使用著牠們口中封建、必須被打倒的利刃,對付台灣人。楊克煌卻沒有選擇和謝雪紅劃清界線,分割僅存不多的台灣人尊嚴!那年的北京,嚴冬如此漫長!世態如此炎涼! 那個爸爸離開時,才九歲的小女孩,母親從彰化擔著醬油走到台中販賣!親人躲之唯恐不及!身怕染上紅色的瘟疫,殺頭槍斃,簡單容易,馬場町、綠島十三中隊,不正是最好的證據。這樣的艱辛環境,小女孩長大了,到北京找回父親遺留的文稿、日記,透過顫抖的筆跡,認識了那個在中國被整肅到半身不遂的父親楊克煌。 1991年,脫離國民黨爪牙的小女孩已經結婚生子,得以在美國喘一口氣,趁著暑假帶著即將成為哈佛大學新鮮人的兒子參加史明歐吉桑在麻州大學的營隊,認識台灣、找回自己、也透過和他父親有過相同理想、類似共產中國經驗的史明歐吉桑,找尋任何類似父親的氣息! 二十四載的闊別,2015年的十月天,又再次得以重逢,只是當年那個仍然英挺的歐吉桑,為了台灣獨立,拼到脊柱再也直不起來。老友重逢,圍爐夜話,說的仍是當年謝雪紅、楊克煌、古瑞雲的種種,仿若她們仍在世上,說著昨日之事!史明歐吉桑不願講、也不忍講他所知道的一切,厚道的說「還是不要講,講了你會艱苦(難過)」,一再告訴翠華前輩要以他父親為榮!以身為台灣人為榮! 歷史總不像歐吉桑和敏紅姐招待的唰羊肉,在滾動的鍋中,輕撇幾下就能入口。舉杯、對飲,像是在跟過去的悲情說再見,當年的革命熱情,伴隨著騰騰蒸氣,沒有半點失溫、停歇!故人已去,壯志未竟!是否能回到那年的頭汴坑,爸爸楊克煌在蝙蝠洞附近的大樹,推著幫小孩親手結的鞦韆,一遍又一遍!那棵謝雪紅手植的龍眼樹,是否每年仍結著滿樹的龍眼,等著主人摘採! 點擊上圖可看更多照片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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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17日 星期六
史明老師隨行日記 2015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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