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參加文化元年的抗議活動,犧牲了熱火、馬刺之戰,不太高興。元年的伙伴們又一致通過要我拿「馬政府」這三個帶賽的字,更是不爽。還好我身上有兩條手帕,把手包一包假裝戴了手套,也就達成任務了。唉,這馬英九,永遠不饒過我這個大忙人。)
(編按:老友郝明義在今天上午發了封公開信給馬英九,我看了有點感覺,就跟明義要了文字檔,因為我要在他的一些文字後面加些眉批。明義的文章義正辭嚴,我的眉批辭不嚴幸好義稍正,大家看看,然後一塊想辦法幫馬英九助選去。因為我相信一件事:蔣介石搞垮中華民國,馬英九搞垮中國國民黨,英九,加油!)
現在是六月二十一日早上八點十五分
馬總統應該暫停簽署《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理由
馬總統:
昨天傍晚,總統府楊進添秘書長奉 閣下(說明一下,明義是馬聘請的國策顧問,所以稱馬英九「閣下」,還空一格哩,要是我,就直接稱他「你這蠢才」了)之命打電話給我,說已經知道昨天下午我發表的文章<我們剩不到二十四小時了>,並說明負責規劃此次《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是薛琦政務委員,會由薛琦再向我說明詳情。
後來我和薛琦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結果當然又浪費了明義不少寶貴的人生)
這次我會先寫信給 閣下,再在昨天發表文章並開記者會,其實都不是我基於《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有任何所知,而只是我在報端看到這個協議裡涉及印刷業,
而印刷業又和我自己置身的出版業密切相關,所以我的一切發言,都是圍繞著印刷業來進行。我反對簽署《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也純粹是由印刷業所看出來的問題,不涉任何其他行業。
和薛琦談話之後,我第一次對政府如何規劃《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有了一些認識(顯然我的老友以前都不太看新聞,所以對馬英九這蠢才的行事風格一無所知)。所以今天這封信,我想從比較大的範圍來談我的觀察。
我先說結論。
透過薛琦政務委員,我看到政府在《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決策和作為是:
太過輕忽兩岸事務的敏感
黑箱作業卻自以為是
對大陸的無知與愚痴
傲慢地忽視產業需求
對台灣本土中小企業欠缺憐憫
以下分別說明。
▲ 太過輕忽兩岸事務的敏感(如果主其事者根本不懂,他怎麼去輕忽?其實以馬英九、金溥聰為核心的這批蠢蛋,真正擅長的,是馬英九去年2月8日於「中華語文知識庫」啟用典禮上忘情宣揚的「吹喇叭」說。心中想的只是「吹喇叭」一事的馬英九在不小心透露內心秘密之後,臉好尷尬喔!)
政府援引太多WTO談判的經驗與規則在《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上,卻忘了如果
真的可以移植那麼多WTO的經驗與規則,我們為什麼還要有特別的兩岸關係條例?
這種輕忽,固然和以薛琦政務委員為代表的許多政府官員的學者背景或性格
有關,我認為 閣下可能也要負相當大的責任(閣下要負責任?他也許會耍嘴皮子,應該是格上租車的事吧?)。
閣下第一次就任總統不久之後,我和另外兩位人士曾經和 閣下有過一次談話。當時,我們就提醒 閣下,兩岸交流的談判極為敏感,所以政府最好把一切兩岸交流的談判都公開化、透明化,主動向在野黨簡報、說明,一方面凝聚台灣的共識,另一方面也可取得在野黨的某種背書。
閣下當時做了筆記(哈哈,明義你顯然不知道,「馬英九寫筆記」的歇後語跟「脫褲子放屁」的歇後語是一樣的──多此一舉。其實馬英九寫筆記的「習慣」,每每讓我想起美國導演史丹利‧庫柏立克1980年經典驚悚片《鬼店》(The Shining)裡頭,由傑克˙尼克遜飾演的主角Jack狀似寫作其實整本劇本只是重複寫著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那幾個字的畫面。http://www.youtube.com/watch?v=4lQ_MjU4QHw
有時我想,馬英九狀似專心聽講並做筆記的內容,也許只是一頁又一頁的我想溥聰我想溥聰我想溥聰………)。
但後來政府的作為,完全背道而馳。《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成了政府的黑箱作業,造成在野黨的激烈抗爭。如果 閣下及身而為,示範 閣下對兩岸事務的重視與敏感,那麼不但可以免除今天許多紛擾,我相信其他政府官員也會及早體認到兩岸事務的談判,不能只是挪用WTO談判的經驗與規則。
▲ 黑箱作業卻自以為是(黑箱作業?馬英九的整個人生,就是躲在櫃子裡的人生,除非他出櫃或者在櫃子裡裝LED燈泡,要他不黑箱作業,難啊!)
這次《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到底我方要開放哪些行業?對方要開放哪些行業?到昨天下午,民進黨立委說他們連到底有多少行業的詳細數字都沒有人知道,連國民黨立委也沒有人知道。
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與理解的。昨晚我向薛琦求證,他說許多事情涉及敏感,有些東西除非簽成,不會公佈。
我問他政府有沒有任何單位的網頁上可以看到雙方協議開放的行業有哪些?
他說沒有。他還以開放「醫院」為例,說那是大陸要開放給台灣去開設醫院,
不是台灣要要開放大陸業者來開醫院。民進黨是搞錯了。
我說這些種混亂臆測的起源,都是因為政府沒有事先公佈《兩岸服務貿易協議》
的行業內容,是政府的責任。
薛琦承認這是一項疏漏,但說那不是他能負責的。(當然,追究下去,絕對又推給余文。余文呢?先扣他幾天假再講)
▲ 對大陸的無知與愚痴
薛琦花了很多時間向我解釋這次為什麼要對大陸開放印刷業,以及他為台灣業者在大陸爭取到可以先進行商業印刷的種種優惠條件等。
至於我在上一篇文章所強調的「書刊准印證」,他說那是一種「非關稅障礙」。
「非關稅障礙」是要花時間排除,但是要先互相開放之後才能再談下一步怎
麼排除。(「書刊准印證」其實也是一種「關說障礙」,要消除這個障礙關說成功,賄賂就好啦,不難)
他對中國大陸印刷、出版相關事務的了解,真是少到可憐。(所以才能在馬政府當高官啊!你比馬英九聰明,那蠢才哪敢用你?)
中共當年之起家,就是因為在和國民黨的抗爭中,是以宣傳和出版爭取到知識份子和民眾的同情,所以深知思想武器的重要,直到今天都百業、千業開放,但絕不開放出版,以及書刊印刷,並用「書刊准印證」來控管。
我們的政府官員以爭取到中國大陸開放商業印刷就引為成就,那是無知。我們的政府官員竟然只把「書刊准印證」看作是一種「非關稅障礙」,那是愚痴。
對我們來說,則是一種深沉的悲哀(明義,如果你才開始悲哀,可能要悲哀一陣子,我是老早就看穿這些王八蛋,所以早就過了悲哀期,才能每天把這些王八蛋公僕當龜孫子罵)。
▲ 傲慢地忽視產業需求
薛琦對出版業和印刷業,可以說完全不了解。昨晚,他留了一句可以流傳的名言:「台灣從廢除出版法之後,就沒有出版業了。」當然,我和他辯論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願意修正他的說法了。他也謝謝我幫他Pick Up(重新檢回來)一點:出版和印刷是Twin(雙胞胎)。
我問他:「如果今天晚上我們談了這麼久,你才Pick Up 回來這一點,那請問你之前和對方去談判的時候到底又立於什麼基礎?」
薛琦沒回答(他怎麼回答呀?超過他專業的事情,就不要為難他了,他也不過混口飯吃罷了)。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政府官員對出版和印刷的認識是如此之淺薄,卻敢如此代表產業去和對方談判這個那個?(想起金溥聰,這個號稱有新聞學背景的傢伙,做出了多少傷害台灣新聞專業、媒體道德的下三濫事情,最後還不是靠著跟馬英九的特殊性關係,靠著這些年對馬英九做出的無人能及的特殊性貢獻,拿下台灣駐美代表這個需要高度外交專業的職務,這個例子,薛琦是沒得比的)我問他有沒有針對印刷業開過公聽會。他說沒有,但他相信印刷業者會「很高興」(高興到提早收攤,上街做回收)。
我又再問他:那出版業以外的其他行業呢?你們用什麼基準來判斷互相開放與否?如何評估對產業的影響?
薛琦的回答是:不需要做這些。因為只要根據WTO,普世性該開放的行業,就都該開放。何況,太多行業,要做這麼多調查研究,做不完(每天五點下班,不要浪費公家的水電)。
閣下的許多政府官員,經常被批為有一種知識的傲慢。我是昨天晚上第一次有了親身的體會(明義,忍不住要酸你一句,你在紐約、北京停留的時間太多了啦,其實台灣人2008年之後,每個人平均應該都有十次以上的體驗)。
▲ 對台灣本土中小企業欠缺憐憫(可是馬英九對大企業主倒是充滿憐憫,尤其是那個「非王八蛋」嚴凱泰)
我跟薛琦解釋台灣的出版產業鏈條,說明出版、印刷、書刊發行、書刊零售
這些行業都是小型企業的現實,以及一旦有大陸資本湧入時所可能造成的衝
擊。
薛琦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回答,就是:「沒有經濟規模,是大不了的。」我相
信,他沒有說出口的另一句話是:「市場法則,優勝劣敗。」
由這裡可以看得出來,我們許多政府官員,尤其是這次參與規劃《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政府官員,對台灣本土中小企業欠缺一份憐憫之心。
以出版相關產業來說,台灣絕大部份是小型業者,主要是台灣只有兩千三百
萬人口的天然障礙所致。政府要做的事情,是幫產業往外尋找出路(出版相
關產業就是中國大陸),擴大市場腹地,輔助我們成長;而不是把陸資引進
台灣這個原本就狹小不堪的地方,然後面對小型企業被併購或被消滅的可能,
只是說一句「沒有經濟規模,是大不了的。」
何況,台灣出版相關產業還有些小型業者,是自己主動選擇的。他們原來就是因為自在於台灣有一個可以讓多元小型業者並存的生態環境,所以甘於放棄對規模的追求,而堅持自己相信的一些原則和價值的探索。生態環境一旦產生劇變,這些構成台灣原本美麗形貌的小型業者,也要面臨危機。
這些,當然就更難以在薛琦的考慮之內,我昨天也沒再多說。
最後,薛琦跟我說:他已經比較了解我為什麼對印刷業放進這次《兩岸服務貿
易協議》有這麼多意見。他們一定會把向中國大陸爭取商業印刷之外的「書刊
准印證」當作下次談判的Top Priority(第一優先)事項來處理。但總要先簽了
這次的協議之後,才能有下次再談判的立足點。
我跟他說:沒有,你還是不了解我說出版產業鏈為什麼要和對方綑綁談判的原因。
並且,我也完全不相信你們有能力在下次的談判桌上能把「書刊准印證」端上木
檯面。我說,我不但反對六月二十一日簽署《兩岸服務貿易協議》,還更堅定了。
薛琦說,如果最後一刻不簽,相關的影響太大,無法預料。
我說: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你的層次能決定的事情。我們的談話大致就在那裡結束
了。
馬總統,現在只有 閣下能決定暫停簽約的這件事情了。我願意總結一下我為什麼認為現在不該也不能簽署《兩岸服務貿易協議》的理由。不只是像昨天以前光從一個出版業者的角度。
過去,李登輝總統及陳水扁總統執政的時代,採行鎖國政策(關於這,明義,你我都不是專家,所以讓我們多看點資料再講),打「碉堡戰」,封閉了自我,也錯過了在兩岸關係上及早取得戰略優勢的機會。此所以大家在二00八年以高票讓閣下當選,渴望閣下能引領台灣打出「突圍戰」,為台灣走出一條新的生路。但早如我之前提醒 閣下的,如果「突圍戰」的戰略、人事、戰術充滿矛盾與混亂,則要注意突圍不成,反遭殲滅的風險(其實我們倒不必替以馬英九為核心的高官以及他們的家庭擔心,台灣如被殲滅,他們在美國或中國,是可以從電視新聞裡知道的)。
而從這次《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引發的風波,則可以當作一個個案,清楚看出我們政府現在在兩岸政策上種種混亂與不當的決策和作為。
太過輕忽兩岸事務的敏感
這相當於沒有認清突圍戰是生死之戰。
黑箱作業卻自以為是
要打突圍戰,卻不給自己任何人看突圍的地圖和路徑。
對大陸的無知與愚痴
這是對突圍方向的雷區和深水區毫無知識。
傲慢地忽視產業需求
結果不但不知道如何整合、加強自己後方的力量,還後門洞開(哈,談老半天,明義你總算談到馬英九的專業了,恭喜),引軍入境。
對台灣本土中小企業欠缺憐憫
形同沒把台灣兩千三百萬人的身家性命當一回事。(他能把台灣人當人看,就已經不錯了)
我已經努力把要說的話都說明白了。剩下的,就請 閣下就做決定吧。
現在是六月二十一日早上八點十五分。(現在是六月二十一日晚上八點五十分,我晚飯還沒吃,馬刺又輸掉冠軍盃,唉)
郝明義
中華民國一百零二年六月二十一日
(本文作者為中華民國國策顧問)(該辭掉了吧,明義,帶賽的馬英九政府,還跟他們和什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