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輝
2017-12-15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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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輝
詩人余光中過世了,在此致哀,他的辭世,各方「蓋棺論」紛紛湧現,評論十分兩極,基於人死為大,不出惡聲,美言亦非恰適,在此僅描述他一生最爭議事件的時空背景。
1977年余光中那篇「狼來了」及引發的鄉土文學論戰,當年在不同族群背景,感受是很不同的;延伸到今,不同國家認同、不同族群、世代之間,對他的評價也很不同。
在1977年代,台灣在國民黨黨國威權的嚴密政治禁錮中,社、經、教、文都在黨國威權控制下,司法情治系統就如當權者役使的爪牙...。
當時,黨國威權政權更把島內台獨、海外台獨、共匪列為「三合一」敵人,國民黨對付「共匪」無能,卻在島內對台派、民主派、異議人士,羅織罪名,圍剿肅清,社會迷漫一股肅殺之氣。 本土民主異議人士,遭外來政權凌壓,動輒得咎,朝中無人,沒申訴之路,受冤亦莫能白,被打壓而瑟縮於一隅,這是當年台灣不願附從威權集團者的共感。 外省族群則國民黨威權統治集團,佔據政、經、社、文、教等各領域的霸座,不少人得以沾親带故,稍可豁免於遭羅織之恐懼;威權統治權貴集團及依附者,更因朝中有人可恃,在各領域享特權,而昂揚於台灣,這些人是外省族群的少數,卻是加深省籍族群隔閡的禍首。 那篇「狼來了」,就是在那樣的當局要肅清「三合一」敵人的時空下出現,以余光中的背景、聲名、角色,自然被視為威權集團向本土、民主、異議人士發砲攻擊的一個訊號,而文學界首當其衝,因而出來抵抗、應戰...。
以上論述,不是要否定余光中作品的文學價值,也非蓋棺論定,更非鞭屍,只是在回顧那個時代;台灣歷經40年,現在是多元、和解、命運共同體的時代,不必再延續當年的餘緒,更不必因余光中之逝而再起戰火。對余光中一生的評價,作品歸作品,應放在文學史上論斷,對他的人格褒貶,就各自論述,並歸諸歷史。
這裡還要舉兩位跟希特勒納粹黨有關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一是1920年得主挪威籍的克努特‧漢森,他自甘為納粹黨魔鬼辯護士,連慘無人道、殺人如麻的集中營,他也認為政府一定有理由。另一是1999年得主葛拉斯,他在2006年才坦承,曾任納粹黨親衛隊員(SS)。
其人、其文、其行,凡走過必留痕跡,一切都無所逃於天地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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