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1日 星期日

忍不住去一趟所看到的大埔張藥局-土匪縣長,作賊心虛

2013年7月20日 16:45
2013年7月18日下午二時半,位在大埔公義路與仁愛路之間的張藥局,遭劉政鴻惡意報復拆除,在這個曾經存在過三十多年的地表上,完全消失。
 
不,張藥局仍有0.3坪的私有空間,但縣政府還不知道劃界在哪裡,卻還是趁夜將張藥局鋪上水泥、蓋上瀝青,劃上斑馬線,就當作張藥局不曾存在、任何不公義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好像公義路仍就是公義路,仁愛路還是仁愛路,然而這個空白的轉角,卻讓這些字眼在這裡顯得格外諷刺。
 
周四出門一趟回家後,被妹妹告知劉政鴻的惡行,我的反應像馬英九常會說的「震怒」,但我畢竟是一介民婦,又看不到任何檯面上有頭有臉的人說出什麼人話,怒氣更難忍。雖然我知道丟雞蛋這種過時的抗議方式只能發洩怒氣,無法有任何作用,但我覺得總比什麼話都不說還好,至少我該去大埔看看,陪伴這些在現場與惡劣苗栗縣府對抗的人,就算是和他們靜靜站在一起,也是給予某種支持。我們只是這麼想。
 
想著想著,我們處裡一下手邊的雜事,帶著水和一盒蛋,出發了。
 
好朋友的乾爸和劉政鴻是小學同儕,他家的地也被強制徵收,加上劉政鴻在地方有很多惡劣行徑早就讓他看不下去,所以他便當作我們的帶路人,指引我們從劉政鴻的老家開始沿路「介紹」遭劉政鴻徵收的路段,實在太多,無法列舉,但總結是,劉政鴻是個會以政治公權力報復他人的惡者。
 
終於,我們行駛到公義路與仁愛路口的張藥局,或說是曾經在這裡的張藥局所在地。
 
越過十多個警察包圍著的「廢墟」,上午遭清空的現場已經鋪上水泥。
 
我們和坐在對面的幾個學生群眾致意,看得出來他們已經相當疲憊。「一塊十幾坪大的地有需要這麼多警察管制嘛?」我們坐下來陪他們坐著。「可能要站到水泥乾吧?」一個從花蓮趕來的男孩子說。
 
【拆除張藥局的手法粗糙惡劣,將棉被衣物直接丟入水溝。】
【拆除張藥局的手法粗糙惡劣,將棉被衣物直接丟入水溝。】

 
另一個在苗栗念書的女孩,指著一旁被泥土汙水浸濡一團的棉被衣物說,「這些都是昨天拆屋子被隨便亂丟入水溝的,後面一塊空地,則堆放著張藥局所有家當,也是像建築廢土一樣隨意亂丟。」
 
我們跟著女孩走到那塊空地,偌大的土地上有個堆土區塊,發電機運轉青森森的白光照在這堆土塊家具混堆著的地盤,就像電視影集上會看到的「案發現場」般詭異,我心裡想,「天啊,這是一整個家耶。」我突然想到朋友乾爸說的「政治報復」,怒氣又來。
 
【張藥局三十多年的家當全都混在建築廢土中,如垃圾一般丟棄】
【張藥局三十多年的家當全都混在建築廢土中,如垃圾一般丟棄】

 
張藥局的兒子仍在現場挖掘他們家寶貴的物品,他之前挖出大埔徵收路段說明書和一些家庭照片,正在一個平坦的石塊上晾乾,這些都混在泥水中一段時間,能救出的,就剩下這樣。我還看到一些書,他撿好也放在一旁。
 
【挖掘出來的家庭照,混在泥水中已經模糊不堪】
【挖掘出來的家庭照,混在泥水中已經模糊不堪】

 
這裡有鞋子、有些衣服,鍋碗瓢盆,雜七雜八,三十多年的家,破碎了該從何收拾?
 
我們無力可施,離開這塊荒地前轉身回過頭,看到對面有個「大埔土地開發公司」招牌閃閃亮著,對比如此強烈,實在無言。
 
回到大家聚集的所在,一車車的警察也被載過來,聽說要來鋪設瀝青了。
 
疲累的抗議青年和一些大埔阿姨們,已經懶得跟這些警察說什麼了。因為劉政鴻昨天拆屋後跑去廟裡拜拜,不曉得心虛什麼,大埔阿姨們於是也設了一個祭桌,但拜的是玉王大帝、媽祖婆、土地公與閻羅王,希望祂們能夠開天眼,好好看看這個強佔人民土地的貪官賊人,趕緊抓到地獄審判。
 
【大埔阿姨領著大家祭拜上天,要神明開眼教訓惡人】
【大埔阿姨領著大家祭拜上天,要神明開眼教訓惡人】

 
警察越來越多,多到「自然湧出」那般擁擠,估算大概有一兩百多名警力要來「維護」瀝青鋪設工程,這大概也是史上動用人力最多也最昂貴的「公共工程」。
 
【現場的警力與民眾對比懸殊,該保護人民的警察卻被做為政府的棋子,更是無奈】
【現場的警力與民眾對比懸殊,該保護人民的警察卻被做為政府的棋子,更是無奈】

 
一名大埔阿姨拿照相機開始對著警察拍照,她指著其中幾位女警說,「就是你把我扛走的,我要把你照下來。」另一個阿姨則碎碎念著,縣政府如此濫用納稅人的錢,動用如此多警察壓迫老百姓,這些警察難道沒血沒淚嗎?
 
其實這些怒罵聽來相當痛心,我們也不知道,何時政府開始以公權力指揮警察對抗人民,警察不應該是「人民保母」嘛?縣政府也無人敢在現場,他們利用警察作為防護罩,濫權至此,甚至造成人民與警察對立,實在太過分了!
 
我們離開了大埔,我的蛋還在車上準備為他們的主人怒氣犧牲。於是我們又轉回劉政鴻的家,這個人引爆了我最深層的暴力因子,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把蛋砸在他的臉上,要他臭上好幾天,臭到下地獄。
 
因為陳為廷上午去潑漆的關係,震怒又怕怕的劉政鴻差遣不少警力,守在他那一排努力守住不被徵收的房子前後路口。
 
「只有三人的行動太冒險了。」朋友說。
 
觀察路口的警力後,我們改開上山坡觀察整個地形(果然是電影看得不少的訓練),討論一陣,決定把蛋收起來。在這夜深人靜的半夜十二點,就用我們的怒吼向他嗆聲吧。
 
【稍早到劉政鴻老家路口前,就有不少警員守護】
【稍早到劉政鴻老家路口前,就有不少警員守護】

 
於是我們慢慢駛近劉政鴻的家,大喊:「土匪縣長,作賊心虛!」嚇得在巡邏房的警員通通跑出來,但見我們將中指伸出窗外,無具體事證也無具名,沒人能奈我們何。綠燈亮了,這些警員也只能目送我們離開。
 
我承認這是一個很意氣用事的嗆聲行動,不僅有可能遭到逮捕,也可能會拖累我的妹妹和朋友,讓家人擔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政府會讓人民如此無助無奈?
 
我的怒氣在這一趟嗆聲旅程中暫時平復,但光生氣嗆聲還是不夠的,要改變還是需要更多人的關注與出力,因為這個政府「今天可以拆他家,明天也有可能去拆你家」。張藥局是一個指標性的案例,今天發生在苗栗,難保其他縣市長不會有樣學樣,如果沒有人發聲關心,老話一句,當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幫得了你。
 
最後再讓我意氣用事的說,劉政鴻你他媽的家,不是不拆,只是時候未到。
 
我們只待「天賜良機」。


引用網址:
https://www.facebook.com/notes/%E6%9D%8E%E8%98%8A%E8%8A%AC/%E5%BF%8D%E4%B8%8D%E4%BD%8F%E5%8E%BB%E4%B8%80%E8%B6%9F%E6%89%80%E7%9C%8B%E5%88%B0%E7%9A%84%E5%A4%A7%E5%9F%94%E5%BC%B5%E8%97%A5%E5%B1%80/603642062990100

勇媽攜子突破重圍 當面嗆馬

〔記者邱宜君/台北報導〕苗栗大埔強拆四戶事件,引發全民激憤,一名婦女昨天突破重重警衛,當著馬總統的面喊出:「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讓對她揮手的馬總統滿臉錯愕。
這名婦女有三個孩子,去不了苗栗大埔,也去不了台北聲援洪仲丘的公民教召,聽說總統要到距家只有十分鐘的台中興台印刷廠參觀,於是以買早餐之名,騎著親子腳踏車,帶著三歲孩子出發,目擊特勤人員攔下並架走手持「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招牌的年輕人,也看到開著台獨戰車的老先生被警方圍住,但是她以「我想看總統」的名義,幸運沒有被特勤驅離。
守到總統從印刷廠出來時,她揮手大喊:「總統好!總統好!」然後看見馬英九總統沒有上車,離開特勤,也朝著她揮手,她確認總統可以聽見她的聲音了,於是明白清楚地喊出:「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
喊完後,她轉身要帶孩子回家,警察隨即追上她,要她出示身分證。警察一面猛抄寫她的資料,但也告訴她說:「我知道,小姐你沒有犯罪。」
這名婦女把她的嗆聲經歷貼上臉書後,引發網友熱烈分享,她貼文說明:「大埔事件摧毀了我們對這個體制最後的一點信任,簡直是在邀請大家革命。我也只是一個母親,能做的有限!謹提供今早的親身經歷,請全國各地朋友響應農陣的號召!」


出處:自由時報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3/new/jul/21/today-life2.htm?Slots=Life

阿扁總統送餐日記 20130721 -台灣的女人真的很勇敢


新聞報導 -
作者 Cathy | 贊儀   
2013-07-21


近日一連串的新聞事件讓人看得很火大,就連天氣也湊一腳,高溫加持想保持"冷靜"都很難。

不過這則新聞倒是可以讓大家消火,再用力給他按個讚!"
勇媽攜子突破重圍 當面嗆馬",上網查了這位勇媽的FB,有她親自分享當天嗆馬的心得:

我其實是有些發抖害怕的,因為帶著孩子,特勤警察都有備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一般人,會有什麼失控、突發的狀況,孩子會不會被場面嚇到呢?
但我也想「機不可失」,我的目標是要用最大的聲音喊出「今天拆大埔,明天拆政府」,而且要確保馬英九有聽到....
(節錄自
陳卉怡FB

果然有恁祖媽的架式,台灣的女人真的很勇敢。如同大地志工媽媽們,當初接下為阿扁總統備餐任務時,我們有告知這可能是長期的喔,幾位媽媽們二話不說,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承接下來。至今沒人抱怨反而越做越歡喜,因為能在這麼爛的時局裡做有意義的事,再辛苦都值得。

今日的餐點:
(午)味噌魚湯、蒜香胡瓜、爌肉滷蛋、炒菜豆、素米糕、白飯
(晚)青木瓜排骨湯、香煎豆腐、清蒸鱸魚、清燙花椰菜、青椒杏鮑菇、白飯
點心:奇異果、蘋果、鳳梨、牛奶麵包、花生麵包、小羊羹、陳皮梅、米苔目粉粿


延伸閱讀:
阿扁總統送餐日記系列
阿扁總統送餐週報 Week 12:20130708~20130714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http://www.taiwantt.org.tw/tw/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7368&Itemid=57

【影片】還洪仲丘公道 公民1985行動追思晚會


【影片】網址如下:
http://www.twimi.net/

「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是賣台的經濟協議

巴菲銀藏 2013/07/21


「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對台灣而言,是不折不扣的賣台經濟協議,對中國而言是侵略台灣的經濟工具。因為中國讓利讓的是空利,但是台灣的經濟卻被中國控制住!

就讓利來看,馬政府為匪宣傳,說該協議給予我方超WTO待遇,對台灣有多好多好,然而中國是共黨控制的國家資本經濟,表面上台灣是可以有很多優惠和權力在中國經商,但是共產黨卻常給台商綁小腳 、帶拐子,用一些名目吃掉台商的經營成果,

遠的不說,近日太平洋百貨的事件就是明顯的例子。近期商業周刊的「中國大讓利糖衣 暗藏三玄機」一文也約略拆穿中國讓利的假像,中國讓利是「讓空利」,這個「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對台灣經濟可說是毫無幫忙。

沒有幫助也就算了,可怕的是「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卻是引狼入室的賣台協議。只要不是腦殘的台灣人,都不該忘記中國侵略台灣的野心,也必定知道中國要「以商逼政」的手段侵略台灣。透過「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中國就可以掌控台灣經濟,吃掉台灣。

馬政府官員說,台灣市場小,對中國沒有用,台灣可以大賺中國錢,中國難以大賺台灣的錢,所以這個服貿協議對台灣有利,這種鬼話說出來讓人不免懷疑馬政府是存心要賣台!

台灣市場小對中國怎麼會沒有利呢?就是台灣市場小,中國一旦有了「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可長驅入關,用少許的錢就能完全控制台灣市場,掌控台灣經濟,台灣如此被活生生被中國給控制住了,中國還在乎難不難賺台灣的錢?

是難賺台灣錢重要,還是掌控台灣經濟,逼台灣被統,成為中國一省重要?

馬政府對於這麼危險的事都不說,是愚昧不知而不說,還是故意遮掩賣台而故意不說呢?

馬政府口口聲聲台灣體質很好,但是問題是這不是體質問題,是數量的問題,中國那麼大,台灣產業的量全部輸入中國,對中國一點傷害都沒有,但是中國產業的量只要二十分之一的量進來台灣,台灣就完蛋了,光是談對等相同條件,台灣就毀了,還談什麼雙贏?

中國財大氣粗,又是共產黨用國家力量控制的,一旦進入台灣市場,很容易以量來打擊市場,進而控制市場,請問,台灣經濟還能不被中國全面掌控嗎?

這明顯不是市場競爭的問題,是國安的問題,不看台灣經濟面臨危機,卻高談市場競爭,拿台灣體質來轉移焦點,這是愚昧不知而自愚,還是故意遮掩賣台而故意愚民呢?

「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就算中國全面讓利,都因兩國經濟形態不同,而有可能是讓空利,況且是這小小的讓利?台灣得的是讓空利,還賠上台灣經濟被中國掌控的後果,「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是不折不扣的賣台經濟協議!

〔 資料來源: 巴菲銀藏 | 引用網址/留言討論
 

該哭的是人民嗎?---罷免的活動

邱策法 2013/07/21


因為馬英九個人寡廉鮮恥,施政倒行逆施,導致美國伊利諾州立大學教授李中志為文諷刺馬日前又當眾哭的新聞時,指出真正難過該哭的是人民。
讀後思緒並不紛雜,反倒是只定於一:我們不要哭,要站起來顯示主人的尊嚴與意志,拉下馬來並且要讓牠哭到死為止。

馬英九最終目的就是把台灣搞垮,一圓他的終極統一夢。台灣人民此時此刻已退無可退,必須運用自己的勇氣、智慧與行動,來面對這個暴政,解決這個暴政!
方法呢?
想想「顯示主人的尊嚴與意志」一詞的真義:他想三連任中國黨主席就必須到處求黨員,可見黨員是黨的主人,主人有主人的權力,必須用的時候就要拿出來用。
當我們發現自己已陷入險境絕境,首先不要慌亂,而是要冷靜,接著跟有同樣感受的人聚在一起交換意見,尋求共同的行動綱領,形成主人共同體,從中產生帶頭人,有口號有組織,依憲法規定的步驟從事相關罷免的活動。
在台灣史上未曾有總統被罷免掉的紀錄。那是因為歷任總統沒有人像他這樣居心不良、寡廉鮮恥,處心積慮要把台灣竊走而出賣。整個罷免的作業過程中,可預期的是辛苦備至,為了我們自身與子孫的幸福安定,辛苦也是值得的。

〔 資料來源: 鯨魚網站

鄭南榕的路、我們的課題、台灣史的未來

周婉窈 2013/06/07


「第七屆蔡瑞月舞蹈節Forum文化論壇2013」宣傳單封面。
本文係作者應「第七屆蔡瑞月舞蹈節Forum文化論壇2013」之邀而寫,刊於財團法人台北市蔡瑞月文化基金會發行的《焚而不燬台灣魂 自由之路 開拓者與殉道者鄭南榕》一書中。承蒙曹欽榮先生指正,謹此致謝;本文略作補充修改後,轉載於此。(周婉窈 2013/06/07
 
鄭南榕的路、我們的課題、台灣史的未來
 
周婉窈

李敏勇先生邀請我來參加本屆蔡瑞月舞蹈節文化論壇,起初我是有所猶疑的,我說,我並不認識鄭南榕,誰和誰真正認識他。 李先生說,他已經邀請幾位熟識他的人士,他希望我能從歷史的角度切入。我想一想,好像也還可以,於是就答應了。宣傳海報上派給我的題目是「從歷史的面向看鄭南榕其人其事」,不過,我最後的題目如上。歷史無法給固定下來,它和過去、現在、未來往往處於一種交互作用的浮動關係,在台灣戰後近六十八年的今天,我們無法不墮入沈思:鄭南榕選擇的路,何以還是充滿荊棘?我們要如何往前走?
 
 
說我不認識鄭南榕,不完全準確。我在讀碩士班時,其實見過鄭南榕,應該就是一九八○年年底周清玉女士代夫(姚嘉文)出征競選國民大會代表的時候吧。當時在政見發表會的會場,有一位年輕人,穿著背心,上面寫著「選舉無罪」四個大字,在人群中穿梭,非常醒目。友人說:那是鄭南榕。當時他並不在「黨外」的圈子內,但好像大家都知道他。就這樣,鄭南榕獨特而孤單的身影就留在我的腦海中。不久後我出國求學,後來因為我先生的工作,遷居加拿大溫哥華。一九八九年四月的一個晚上,我 和我 先生參加台灣同鄉會的活動,突然間,有人以很嚴肅的聲音宣布「 鄭南榕 先生自焚過世了」,頓時會場氣氛變得很凝重哀淒,大家站起來為他默哀。這是在那個時點為止,我對鄭南榕的認識,也可以說其實是不認識的──要真正認識鄭南榕,必得認識過去、現在,以及將來的台灣。
 
我從一九八一年出國求學,一直要到一九九四年才返回台灣定居。在台灣從解嚴到刑法第一百條修正,台灣享有思想自由為止,這是政治社會運動最激烈、最昂揚的五年(1987-1992),我都錯過了。我對鄭南榕、詹益樺的認識,都是回國以後自己補課,慢慢有個了解。二二八、白色恐怖也是如此。最近讀《剩下就是你們的事了:行動思想家鄭南榕》(台北:書林,2013),凝視解嚴後前後三年的政治運動照片,深受感動,但感觸也很深。個人錯過一個昂揚、壯烈的時代,不足惜,因為那只是個人沒有那個因緣;重要的是,我們曾有過那樣的一個時代!曾經有一位多數人不認識的跑船的年輕人,詹益樺,他在鄭南榕的送葬行列行進中自焚,才三十二歲,他生前寫道:「鄭南榕是一個美好而偉大的種子,而我也想當一個美好而偉大的種子。」「人民有權革命罪惡政權,必要時,以人最高情操『解決自己生命』對抗他。」前一句讓我們反省:為何我們沒讓種子長出應該長出的東西;後一句讓我們想起圖博(西藏)人自二○○九年以來已經超過一百人自焚了。
 
去年一位新聞系的老師很感慨,跟我說:竟然有新聞系學生不知道鄭南榕是誰!我們的新聞自由是怎麼來的?!二○○八年解嚴後第二次政黨輪替,由中國國民黨再度執政,其後很多指標都顯示:台灣的自由度不斷在減縮,威權時代的許多現象都重新彈回來。這個情況讓我們警覺到台灣社會得來不易的自由民主正在退轉中,也讓我們不得不面對「威權體制舊勢力正在反撲」的嚴重問題。我們不得不問:何以威權舊勢力可以這麼輕易就反撲?對此,我們該怎麼辦?
以下我想從「歷史情境的掌握」來提供一個理解戰後台灣歷史的角度,透過這樣的理解,或許我們更能掌握鄭南榕等人的努力和犧牲的意義,並且了解我們的路何以這麼艱辛,思考未來怎麼走。
 
「歷史情境」不是很容易掌握的,牽涉到很多層面以及各種因素的交互作用。我越研究歷史,越感覺到歷史很難。我們將所有文獻都看過了,條列出各式各樣的因果關係,真的就了解歷史了嗎?我認為,最難的還在於如何設身處地地去體會當事人/人群所面對的「情境」,並了解這是正在成長和以同樣速度正在老去的社群全體所一起歷經的時間,而在這時間框架內是有實質內容的。這種掌握要求神入(empathy),也同時要求鳥瞰式的、加入時間深度的全觀點。
 
我之所以會提出「歷史情境之掌握」,乃是因為在研究霧社事件的過程中,我發現殖民政府的理蕃政策以及激發事件的直接原因,無法讓我們貼近當事人/人群在大變動後所面對的情境。舉例來說,一般推測莫那魯道死時四十八歲,他的部族在他二十四歲時歸順,之後到事件發生剛好也是二十四年,在這段期間他處於怎樣的情境?他的部落/部族在他二十四歲前擁有什麼?之後喪失了什麼?如果有所喪失,那是每天都在進行的流失──在自己的子女身上看得到的具體流失。用抽象語言來說:部落/部族在歸順(服從日本、接受統治)之後,不只喪失政治權,同時也喪失文化權和教養子女的教育權,部落社會並且還承受前所未有的階層化過程;事件之後,起事族人在歷史上失語,徹底喪失話語權。這是一種結構性的大變動。我認為,二二八之後,台灣社會所面臨的也是如此。
 
今天我們該如何「理解」二二八之後的台灣社會?事件後不久,一九四九年國民黨政府撤退來台,帶來了一群為數眾多的人群,光是人口本身就是很大的衝擊,但對島嶼的衝擊,更在於:這發生在二二八之後,也就是當這個島嶼剛經過軍警肅清、血洗,大批領導者、青年、學生和市民死亡,人們嚇破膽,不敢反抗的時候。二二八是禁忌,在地人不能談;新來者對此無知,如果知道,也是官方的版本(共產黨+台獨),不只不會給予任何同情,更要加入譴責行列了。不只是二二八這個事件,他們所追隨的政府在教育上、社教上把台灣人的歷史給徹底切除掉。一邊被迫噤聲,一邊完全無知。
 
外來人群在別人有過去、有創傷的土地上,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喜好打造出一個全新的生態環境(habitat)。讓我們試著想像:你是追隨黨政軍來台的平民,你住進一個社群,你對在地人的巨大創傷毫無了解(你也有你的悲慘遭遇,但那是可以大談特談的;六十年後你的子女還可以大江大海地談),你不用學他們的語言,不用知道他們的過去,卻可以用仇日的眼光厭惡、指責他們的「日本性」;然後,他們的子女和你的子女在學校學習中華民族的歷史、講國語、學習寫反攻大陸的作文。這一切在新來者的你,都是這麼理所當然。但是,讓我們換個立場想像:你是在地青年,看著大量本地菁英突然消失,甚至看過他們被公然槍斃,而你因為躲到山區才逃過一劫,然後,在心還淌血的時候,你被迫徹底沈默,你的子女在學校被教導一套和這個島嶼完全脫鉤的歷史,他們不要跟你講「低俗的」母語,他們每上一天學,就離鄉土更遠一步,就離島嶼更遠一步,直到完全和你疏離。這一切對你的子女來說,也都這麼理所當然。       
 
        新來者對本地歷史和創傷徹底無知,不是他們的過錯,但無形中幫助了獨裁者對在地人的壓迫,卻是事實。以中華民國為名的這個黨國,更將島嶼打造成因戰敗而失去的國土的縮影!全中國城市沒有比台北市更中國,瞧,這裡是杭州南街,這是迪化街,這是潮州街,這裡又是長春街!在這同時,在地人的記憶就被抹消、置換了。獨裁者蔣介石從陽台一望,就是祝福他長年百壽的「介壽路」(今凱達格蘭大道);全台灣以「中正」命名的道路更是數不完,他的銅像到處立。中文說這是「為生人立祠」──在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拜他如拜神一樣。在肅清過的土地,中國國民黨將這個島嶼黨國化、強人神格化。一位出生於一九一七年的老前輩,感嘆說:日本天皇都沒比蔣介石更像神。這些之所以可能,是因為這是清理過的殺戮之地,並且以可以再度殺戮的黨國軍警暴力為後盾。
我有時會想:本地人的父母,在他們年輕的時候,每天看著子女背書包出門、進門,讀的東西、講的話語(形式和內容),那麼天龍,遙不可及,不知作何感想?看著蕃童教育所的孩童高聲唸アイウエオ,莫那魯道是否也有過同樣的心情?當然,被嚇破膽的人群,大致有兩種選擇:一、自我疏離;二、積極加入。我想起,我的父親,雖然是國小老師,卻從不管我們的功課,但是,我隔壁的鄰居,媽媽跟著小孩讀ㄅㄆㄇㄈ。當時幼小的我還很羨慕,現在回頭看,是很具有揭示性的對比。
 
不管外省人或台灣人的子弟,我們都是在二二八的三月屠殺後,在大地的鮮血已然清洗,一起接受黨國教育,完全一樣的教育,二二八是禁忌,很少人聽過,就算聽過,也幾乎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遑論前因後果了。換句話說,我們對距離出生不久前的台灣徹底無知,我們的無知和父母、祖父母輩的知,同時存在,卻是沒有接點的平行線,一顯一晦。複雜的是,這不是純粹的知與不知的問題,它牽涉到現實的利益和權力,於是平行線晦的那一邊,不斷有人離開加到黨國這邊,老中青少幼,摶成牢不可破的龐大力量。這是何以到現在還是有人不相信二二八真實發生過的深層原因──如果四十年來你都沒聽過,而且腦子塞滿黨國教育的東西,當然很難接受「突然出現」的事件,更不要說國軍屠殺平民這回事了。也就是在這種結構性的認知體系中,我們看到鄭南榕的突破性貢獻和意義。
 
眾所周知,鄭南榕被歸為「外省人」,其實他的父親是日治末期來台灣的福州人,他的母親是基隆人。在黨國的省籍分類和父系思維下,他成為「外省人」。我沒有他的傳記資料,我無從得知他童年和成長階段對二二八的認識為何,二二八發生時,他的家人在本地人保護下才得平安度過,但這種情況不限於他那一家,有類似經驗者大都只孤立地講本地人的善心好意,不去碰觸事件本身;如同一些保護過外省人的台灣人,也常孤立地提及這樣的事情,有的表功,有的作為族群融合的見證。鄭南榕顯然沒有將這樣的家庭際遇抽離出來,當成家族史由厄轉安的一樁軼事。他在第一次求職履歷表上就寫道:「我出生在二二八事件那一年,那件事帶給我終生的困擾。」他死前親筆簽名的簡歷開宗明義說:「鄭南榕,原籍福建林森,一九四七年生於台灣台北二二八事件的恐怖屠殺後。」他在這一年九月十二日出生,該年有多少人出生?何以一定要寫出生於二二八之年?而且是「恐佈屠殺」之後?他將自己的出生年和二二八連結在一起,早在戒嚴時期就開始。放在當時的時代,實在非常難得,不敢說絕無僅有,但應該很罕見。究實而言,那是一種宣示,明確宣示他認同台灣,並承擔她的苦難。在這裡,我們清楚看到鄭南榕超時代、超家族、超族群的眼界和高度。
 
世界上任何再嚴密的獨裁專制統治,總會有罅縫。關於鄭南榕和其他有志之士在戒嚴時期於 一九八七年二月四日 成立「228和平日促進會」,展開平反二二八事件的行動;解嚴後,一群一九四七年出生的人士在一九九一年組織「四七社」,以二二八英靈再生自負自期(鄭南榕想必與之精神同在),這些無庸我在這裡講。我想談的是罅縫問題。通常罅縫只是罅縫,有人透過小小的裂隙,偷看被蒙蔽的世界,鄭南榕和他的同志,不滿意罅縫只是罅縫,他/他們要把它弄得更大,直到它完全破開,顯露那被蒙蔽的整個所在。在禁錮的時代,鄭南榕勇於衝撞,那還不只是勇氣的問題,那是作為行動思想家的鄭南榕給我們的贈禮──他為我們高高樹起自由、民主、獨立、自主的標竿。套用他的話:再來就是我們的事了(Koh-lâitio̍h-sī lán ê tāi-chì)。
 
知道網羅是一回事,以生命衝決網羅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不用在這裡提 一九八九年四月七日鄭南榕直到今天都令我們動容的自焚,但是我想在這裡特地談鄭南榕的一個特點,那就是他所說所言非常清楚,一點都不含糊。他留給世人印象最深的一幕,可能是他在金華國中「反國安法」的演講中,用台語說:「我叫做鄭南榕,我主張台灣獨立。」隨即露出典型的鄭南榕笑容,群眾眾口一聲握拳伸肘重複齊呼:「獨立!獨立!……」。(1987418;影片收在紀錄片《牽阮的手》)他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他主張台灣獨立,都毫不含糊。在這個魚目混珠、以虛情假意包裝謊言的年代,他的清楚、不含糊格外顯得珍貴。但是在我們賞識他的清楚不含糊之際,我們更要深深警惕到:台灣社會對「含混性」的超高接受度。當「和平」意指「投降」;當主政者一面開山海關一面說這只是和清兵和平交流,很多人毫不懷疑、毫無批判地相信。這在在提醒我們不能輕估戰後國民黨數十年黨國教育的影響,以及舊勢力的盤根錯節、龐大頑強和複製能力。
 
黨國教育的深層影響是我們必須面對的。時間框架內的內容,是掌握情境最要注意的。據說,一般動物的幼兒對餵養牠的人會有一種根深蒂固的信賴和依賴感,因此對預定要放回大自然的動物,一般不會讓牠看到餵養者,即使給飼料的手也要有所僞裝。黨國教育養大的世代絕大多數人對黨國顯然也有一種很深的信賴和依賴感,這也可以解釋何以不少人曾加入政治抗爭運動,黨國再起後,又歸隊了。此刻,台灣社會有解嚴之後成長的年輕世代,也有參與八○、九○年代社會運動的青壯年層,而目前掌握決定未來台灣走向的群體,又是黨國教育影響最深的世代,他們正將台灣帶向一個違反民意、出賣台灣整體利益的方向,如果未來幾年我們無法阻擋這個發展,那麼我們將再度鎖入一個更大的黨國,歷史不只將再度重演,也將再度被改寫。
 
我們目前面臨很多亟待解決的課題。由於個人關注的面向有限,主要著眼在文化和論述方面。這些基本上都深受威權統治和黨國教育的影響,如何解決,需要集思廣益,不是我一個人所能做到的。在這裡,我試著將這些課題指認出來,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努力。
 
首先是雙重標準的問題。雙重標準是殖民統治常見的社會心理結構,代表殖民母國的或殖民統治者的東西或事物,恆高於在地的、被殖民者的。台灣戰後經歷國民黨的類殖民統治,由於黨國教育是強力的、密集的、長期的,它的效果往往高於比較鬆散的殖民統治。我們常批評媒體或某些人士、團體,說他們雙重標準,但若從他們的邏輯來看,其實很一致──天龍國的種種原本就高於島嶼的一切。再怎麼批評好像都沒用,更棘手的是,被馴化的人會內化這種等階差序的文化觀,不只自我鄙棄,有時還會表現得比「上位者」更激烈。要如何打破這種情況,需要我們認真思考。
 
其次是政治嚴重被污名化。政治指處理公共事務的多元機制,包括投票與輿論。在獨裁專制體制下,政治是統治集團的專利;但在民主社會,它是眾人之事,公民透過多元機制一起來管理公共事務。如果公民不參與,就是保證將公共事務的決定權交給統治者,讓他們有機會成為獨裁者。在很多民主國家,由於不同的原因,有一定比例的公民是冷漠的,不會去投票,不表示意見,但成熟的市民社會不會污名化政治。反觀台灣,政治被認為是骯髒的,避之唯恐不及。現在「去政治化論述」非常盛行,年輕人深受影響,若有人說「那是政治」、「我們不要政治」,就可結束話題。其實只要問:「去政治化論述」對誰最有利?就明白問題所在。如何扭轉這個情勢,值得我們思考。如果年輕人不關心公共事務,那真是台灣社會最大的危機之一。
 
        最後,是反貼標籤的操作。現在台灣社會最流行的標籤之一是「撕裂族群」,中國國民黨常常拿來貼到民進黨,或本土派人士身上。但果真如此嗎?誰真正撕裂族群?中國國民黨從「撤退來台」之後就開始制度性地區隔「本省人」和「外省人」,優惠前者、歧視後者,哪有比制度化的顯著不公不義更撕裂族群?
 
          根據學者的研究,一九五○年開始的高普考分省區定額錄取制度,大幅度優惠外省籍考生,至少持續十二年。一九五○年全國性公務人員高考,台灣省籍錄取七人,外省籍錄取一七九人,占全部錄取名額96%。一九五六年,高普考本省籍錄取人數占25-29歲人口比例0.006%,遠遠低於外省籍錄取人數占同年齡人口比例0.526%;即使加上台灣省公務人員考試,本省籍錄取人數占人口比例仍只有0.061%。最受惠於這個制度的是1925-1936出生的外省籍人士。其實,錄取總人數比高普考更多的特種考試(特考)也同樣優惠上述世代的外省籍人士。(駱明慶,〈高普考分省區定額錄取與特種考試的省籍篩選效果〉,2003
 
    一九五○年代學校開始取締台語、客語、原住民族語的語言政策,嚴重破壞族群之間的感情;一九七○年代相繼取消最受歡迎的布袋戲和歌仔戲電視節目,規定電視台一天只能播一小時台語節目、兩首台語歌等等(管仁健,〈台灣的霸權國語與悲情方言〉,網址見文末),在在加深本省vs.外省的族群問題。制度化的族群、語言政策所造成的影響很深遠,往往是結構性,我們還活在這個惡果當中。這 一兩 年來,馬政府的一些作為,更是撕裂族群感情到極點。但是這樣的中國國民黨,還是能將「撕裂族群」的標籤貼到本土派人士身上。此外,戰後中國國民黨將應屬於政府和人民的龐大日產化為黨有,且在威權時代透過各種機制,官方和私人不知囊獲多少不當收入,這樣龐大的不當利益集團,卻能塑造出反貪形象,遮掩真實。我們必得針對這類逆向操作,探討出有效的破解辦法。
 
        以上只是舉其大絡,我們必須面對並想辦法解決的課題非常多,這是一條漫漫長路,也是遍布荊棘之路。我們必須不畏艱難,攜手前進──為了我們的山河,為了我們的年輕人(可幸的是,他們已無本省外省之分了),也為了我們的歷史。
 
       沒有主體,就沒有歷史。如果我們無法捍衛好不容易奮鬥而來的自由、民主、人權,以及多元價值觀,那麼,我們也將喪失歷史的話語權。這一、二十年來,我們透過不斷的探索和思考,逐漸建立以台灣為主體的歷史書寫;因為思想自由,所以研究得以深化,因為觀點多元,所以內容豐富多樣。如果我們鎖入中國,我們的歷史一定會再度被改寫;島嶼的兒女讀的,不再是我們的歷史,不再是這塊土地上的人民的歷史。 葉菊蘭 女士懇切請求我們「不要遺忘」,只要台灣還是台灣,鄭南榕不會被遺忘,只會更加被記憶;三十二歲的詹益樺,也是如此。為了他們,為了我們的歷史,我們必須持續奮鬥,直到島嶼的名字就是台灣。
 
文中所引管仁健,〈台灣的霸權國語與悲情方言〉,網址如右:http://mypaper.pchome.com.tw/kuan0416/post/1281895814
 

廢墟中的紅色身影---公民的力量

朱淑娟 2013/07/21


‧朱淑娟 2013.7.21
 
從大埔回來已經兩天了,不時翻看那天拍的影片,「張藥房」倒下變成一堆夾雜各種顏色、已無法分辯是什麼物品的鋼筋水泥;接著怪手把這堆東西一剷一剷放入卡車載走;慢慢地愈來愈平、愈來愈少,終於只剩下一些無法載走、細碎的石塊;工人隨即拿起掃把清理走,終於,夷為平地。第一次能從公義路這邊的住家直接看到對面仁愛路的房子,曾經在這之間的「張藥房」彷彿人間蒸發。
 
然後下雨了,時間接的剛剛好,空氣中、地上殘留下來混濁的氣息變成泥水,滙集成長長的小河順流進路邊的水溝。不久,路面乾乾淨淨、空氣變得好清新,要不是錄影機留下的記錄,差一點都快忘了剛剛這裏發生過什麼。
 
不過老實說,讓我耿耿於懷的不是這些,因為這些不會真的就這麼被遺忘,是非還待歷史公斷。而我在意的是,當我拿著攝影機定住畫面拍下這一切時,徐世榮老師就站在我旁邊一步也沒有離開,正確地說,是我們一起拍下了這些畫面。
 
但反過來說,記者在拍攝過程應該變換不同位置,以取得不同角度的畫面,但為什我沒有,回想起來,是因為徐世榮老師站在那裏,所以我也一直站在那裏。
 
看到他穿著白襯衫、揹著紅色背包的身影,記者全湧過來想要他說點什麼,但他手揮一揮拒絕了,然後就這樣站在公義路遠望著張藥房的地方。陽光很強,記得我還問他:「老師你沒有戴帽子」,他說:「不用」。接著下雨了我又說:「老師我幫你撐傘」,他又說:「沒關係」,然後就一直就看著剛剛看的地方。
 
想起幾天前,他在行政院前怒斥副總統、行政院長、苗栗縣長說話不算話,白紙黑字的承諾都可以不認帳。腦中不時閃過那天警察在行政院大門前把他抬走,他不斷大喊:「原屋保留、信守承諾、原屋保留、信守承諾」。
 
但那天他沒有說話,眼神很溫和,沒有往前阻擋什麼、對警察客客氣氣,就只是站著一直一直看著前方。以一個記者的直覺,我覺得這樣很反常,也很不安,想說等一下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回想起來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沒有離開。
 
終於等到怪手開走、警察漸漸撤走、記者也都走了,交通管制取消,仁愛路、公義路又恢復了車流,一切就要暫時畫下逗點。而就在這個時候,徐世榮把背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鍊,拿出放在裏面的紅色T恤穿上,然後跟誰都沒打招呼就直接穿過馬路走過去,我連放在地上的電腦都來不及收就跟著衝過去,看著他跳過剛剛工人在張藥房原址維起來的護欄,從地上撿起兩個磚塊,就這樣坐了下來。
 
來不及想什麼,拿著攝影機匆匆拍下來。到如今不管看多少次影片,我都覺得,那個不說話、眼神平靜,坐在廢墟中的紅色身影,真的好可怕。
 
*****
 
認識徐世榮是20096月,那年我剛離開報社成為獨立記者,因為給公視做中科四期節目訪問他,印象中他是那種說話溫和、彬彬有禮、學識豐富的學者。
 
但接下來,土地徵收事件如野火撩原一發不可收拾,看到徐世榮的機會也愈來愈多,常說人因事件而改變,這句話套在徐老師身上最洽當不過。徐老師也在熱心參與這個世代一個又一個土地徵收案件後,蛻變了自己。
 
話說我第一次被他「嚇到」是2010619在新竹縣二重埔土地徵收說明會上,當天縣府在會場佈下大批警力,還用電子掃描器一一檢查入場民眾,更禁止民眾帶水及雨傘進場,入口處還派刑警錄影,監視進出民眾。
 
警方刻意將贊成、反對徵收的民眾分隔兩旁。反對徵收一邊的民眾,每一排最右邊的位子全被警察佔住,還有數名帶著警棍的警察面對民眾站著。
 
民眾敢怒不敢言,徐世榮一上台就說:「對我這個50多歲的人來說,好像回到戒嚴時代,新竹縣政府可以自己宣佈戒嚴令嗎?」接著他要求圍住居民的警察蹲下,讓大家看見他說話。原本警察不理,隨後民眾高喊:「蹲下!蹲下!」最後警察真的坐下了,將人民與警方的權利翻轉過來,振奮了二重埔農民。
 
接下來徐世榮出現在街頭的次數愈來愈多,說話也愈來愈「大聲」,2010717日農民第一次上凱道,他頭綁布條擔任主持人,多次奮力舉起右手大喊:「土地是我們的、土地是我們的,依憲法規定人民擁有財產權、生活權、工作權,今天站上凱道,我們要要回憲法給我們的基本權利。」
 
再來2010727日中科四期相思寮阿公阿媽來到凱道,請總統幫忙保留他們住了一輩子的家,這天徐世榮也來了,再度表示:土地有很多價值,政府應重視並且尊重人民的選擇。社會上還有許多土地徵收問題,這些案子的共同點都缺乏公共利益、必要性、以及不得不徵收的原則。」
 
基本上到這裏為止,徐世榮即使再氣,說話還是溫溫有禮,批評政策更是引用法條,義正詞嚴,絕無情緒性的謾罵。有時還會為自己偶爾的失控不好意思,而我也因不太習慣他突然的暴衝發言,會把這些畫面剪掉,事後再見到我時他總會說:「謝謝你幫我修飾畫面 ,我那天講話實在太激動了。」
 
不過,後來他在公開場合說話愈來愈不一樣,他也不再問我、而我也漸漸習慣他的改變。當一個人在某個時間點做了決定,人生就會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
 
其實訪問徐世榮只要一次就好,因為他不斷反覆說的都是同樣的話,而且經過多年一一檢視,發現他說的話前後一致、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沒什麼改變。我想這次大埔事件會讓他這麼受不了,因為一個始終如一的學者,是無法容忍一個副總統、行政院長、縣長可以自毀承諾,進而摧毀他一生信仰的土地正義。
 
他一直說的是什麼呢?
 
2011年那年他推動土地徵收條例修正案,當1111國民黨立院黨團決議將行政院版、民間版兩個版本逕付二讀,失去了在委員會中經透明公開程序充分討論的機會,並決議1212日啟動朝野協商、表決。
 
那時徐世榮說,土地徵收要有六個要件,包括:符合法律規定、公共利益、必要性、比例性原則、一定要是最後不得已的手段、最後才是完全補償。但行政院提出的修正版本只符合第一個要件而已,其他五個要件全都沒有符合,結果這個版本竟然被逕付二讀,「我非常痛心,這種民主是羞愧的。」
 
201247日文林苑王家前「都市更新、全民開講」,他說:目前台灣政府的興辦計畫,並無程序可言。當時許多法學者引進行政程序法,希望引進德國的「計畫確定程序」,當政府提出一個興辦計畫,應舉辦聽證、裁決聽證,結果行政程序法第五章「行政計畫」只剩下兩條。
其中第164條只訂了「前項行政計畫之擬訂、確定、修訂及廢棄之程序,由行政院另定之。」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訂,雖然後來也提出了修法草案,但至今依舊不放過,可見我們的計畫程序跟七十年代一樣,程序只停留在跑程序,沒有實質內容,沒有真的要聽人民的聲音,只願聽建商的聲音、利益者的聲音。

去年「台南市區鐵路地下化工程」土地徵收事件,徐世榮說,政府以工程來評估路線改變是不對的,最重要是有400多戶人家沒有受到憲法該有的保障,這是人家的家耶不能隨便就用一坪多少錢,就要把人家的家拿走。
 
他強調,要在保障基本人權的前提下再去談工法及其他,而且所謂的公共利益要大家共同參與、且在嚴謹程序下所形成的共識才是公共利益,不是鐵路省多少錢、工期如何等等。他強調,「基本人權要放在最前面,而不是工程」。
 
機場捷運A7站徵收他質疑,這個案子只是假借合宜住宅之名,因為總面積226公頃,住商用地近90公頃、產業專用區66公頃,合宜住宅只有15公頃。而這個案子由內政部打著「國家重大建設」推動,一切審查程序也由內政部審查,球員兼裁判,這種審查如何能實現吳敦義說的居住正義?
*****
而我第一次看到徐世榮掉眼淚,是2011310日營建署第三次審查後龍科技園區農地變更案。這次審查是灣寶農民的生死存亡之戰,前一晚徐世榮寫了「還社會弱勢者一個公道」文章,洋洋灑灑三大張,準備當場唸出。
 
但當天他排在主婦聯盟陳秀枝之後發言,而陳秀枝才剛剛唱了「母親的名」,導致現場氣氛凝重。徐世榮一上台就哽咽到話說不出來,試了幾次發言都不順利,最後嘆了口氣:「看到大家愛鄉愛土、不願意跟土地分離,那份精神讓我非常非常感動,我要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站出來……。」

那次我才真正覺得,一個地政學者心中的信仰是什麼,那就是,盡一切可能、尊重每一個人的意願,全心全意為他們保有家。
*****
 
我常說:社會不進步,我們媒體要負很大責任,我覺得很羞愧。而每次聽我這麼說,他就會立刻接口:「你羞愧什麼,我們地政界才真的愧對土地,大家都是名校畢業,一天到晚講都市計畫專業,卻用專業去拆人家的房子。」
 
他也不斷說,學者是最不會被利害牽扯、又有專業可以改變事情的人,如果學者再不站出來本於良知說話,這個社會的公平正義就不會顯現。
 
這一陣子好多人在說,要改變不對的政策唯有公民的力量。什麼是公民的力量,不外就是你願意為一個不對、且無關你利害關係的事站出來。而我想,這個廢墟中的紅色身影,體現的就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公民的力量」。
〔 資料來源: 環境報導 | 引用網址/留言討論
 
 

成大自取其辱,遺臭校名

幸佳慧 2013/07/21




經慧玲姐提醒,讓我們回顧解嚴前1981年7月2日陳文成命案後,當時台大校長一言不發若無其事,但是陳文成

博士任教的


卡內基美隆大學校長塞爾特的言行(如下),那才是大學教育

者該有的言行風範。對照解嚴後2013年成大校方表現,只能說成大自取其辱,遺臭校名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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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特校長(Dr.Richard M. Cyert)

陳文成任教學校 — 美國賓州卡內基美隆大學的校長(1972年就任)。從1981 年7月7日,命案後第5天起,多年來,塞爾特校長從不放棄他對陳文成事件真相調查的努力。
事件發生後,他經由校方發表聲明,指出「陳文成死於政治因素」。他在聲明中疾呼,要求國民黨照實公布約談陳文成的經過,並要求美國政府採取適當的行動。他同時極為關切陳素貞母子的安全。
1981年7月30日,他出席美國國會聽證會,說:「陳教授之死,已使每一個相信自由民主的台灣人感到恐怖。」他抨擊台灣監察院發佈的調查報告內容,主持卡內基美隆大學的陳文成追悼會和記者會,並委派該校狄格魯教授和驗屍官(刑事鑑驗專家)魏契赴台灣驗屍。
他寫信給蔣經國,要求繼續調查這件謀殺命案,直到水落石出,並且呼籲台灣當局在經濟上協助陳素貞母子。他表示,「有謀殺案件就要偵破,為政治理由去掩蓋謀殺案,不但犯法,而且罪惡。」
塞爾特校長一向剛正且見義勇為。早年卡大曾有青年研究員,被麥卡錫議員誣陷為共產黨,職位幾乎不保,也是塞爾特挺身而出,為他辯護,洗清罪名。
陳文成事件之後,塞爾特校長除致力追查真相之外,也透過不同管道阻止特務系統侵害人權的行為。他曾在美國國會聽證會裡,揭發國民黨政權在美國校園佈下的特務系統。他在大學裡成立熱線,提供受特務迫害的學生求援的機會;並明言卡大的學生若被查出是校園特務,即以退學處分。此外,他也曾到白宮陳情,要求美國政府停止軍售給戕害人權的國民黨政府。

塞爾特校長的身體力行,是一位教育家追求真理、悲天憫人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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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圖為塞爾特校長(右)在美主持的記者會,陳文成妻子陳素貞(左)控訴其夫被謀殺。

註2:本文引用來源:http://www.cwcmf.org.tw/joomla/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43&Itemid=89
註3:參閱【下士虐死案/仲丘用生命告訴我們的事】一文,作者:成大管理學院院長
http://udn.com/NEWS/OPINION/X1/8040340.shtml#ixzz2ZcsWdekh 
下士虐死案/仲丘用生命告訴我們的事
【聯合報╱張有恆/成大管理學院院長(台南市)】
2013.07.20

洪仲丘同學原係成功大學管理學院交通管理科學系的學生,去年畢業後考上交通管理科學研究所,先向成大報到後休學,提前入伍。所以名義上,仲丘還是成大的學生。自仲丘出事兩周以來,常有民眾及同事、學生質疑,為何成大在自己學生往生後,皆不發聲,表達學校的立場?

其實成大在事件發生的第一周,就發出新聞稿,表達希望國防部能儘速查明事實真相,給仲丘家屬及社會大眾交代,並避免憾事再次發生。同時,校方不希望因此事件,演變成為社會運動,造成大眾的困擾。因此,對學生發起的一人一信要真相,遊行抗議國防部或追思活動,皆秉持不鼓勵、不反對、不干涉的立場,尊重學生自動自發參加的意願,因這也是讓學生學習面對人生挫折,該如何處理的理性態度。
在成大交管系學生會今晚主辦的追思會,筆者忝為仲丘所屬管理學院的院長,將向師生報告三點,來撫慰學生:
首先,仲丘是我在交管系大四上學期「交通政策」教過的學生,印象中他是非常正面的陽光男孩,平時樂於助人。身為老師,學生就像我們的子女,對於學生英年早逝,師長都有很多的不捨。我們參加追思會,並不是要來指責或要求軍方懲罰任何人,只是希望軍方能在最短時間,儘速查出事件的根本原因,避免同樣案例的發生,如此才能慰仲丘在天之靈。
其次,這十幾天以來,社會大眾對軍方某些人士有許多的指責和不滿。其實,我們可以將我們的認知,從「他們為什麼這樣做?」轉念改為「他們究竟想教我們什麼?」因此,他們錯誤的做法,是教導我們不要向他們學習,我們應避免犯同樣的錯誤,來消弭心中的不平;進一步可以培養我們的同理心,多為別人著想,學習「把別人當成另外一個自己」,所以「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啊!
第三、由於仲丘往生事件,對成大學生心理的衝擊相當大,因此校方是把這次追思會界定為對學生「心靈輔導」或「群體傷痛症候群輔導」的一部分。在此,特別以「意義治療學」大師傅朗克醫師的話,告訴同學「人是生來受苦」的,但人類生活指向意義的意志是自由的;而且人可以從三個方面來肯定生命的意義:
一、從創造和工作中,藉著對生命的付出與奉獻,確認成就和人生價值的意義。二、在世界之中,透過我們對真、善、美、慧的價值體驗與追求,來肯定人生的意義。三、受苦也有其意義:我們為著生命的某個目標,而忍受各種生之苦痛,乃為生命最崇高的意義。
因此,如果仲丘年輕生命的殞落,藉由他對生命的付出與犧牲,可以帶動軍中不良文化的改革,讓以後的父母師長們可以安心地將子弟送到軍中服役,那麼仲丘的受苦就會有其價值和意義!






【影片】20121215 馬英九說滿意度掉到18%的總統 表示人民不再信任他 ---馬英九要求罷免總統

http://www.youtube.com/watch?feature=player_embedded&v=ZjvIAw3Vd_U

【影片】苗縣府建中式圓樓 挨批違背文化

苗栗大埔拆遷爭議還沒落幕,民進黨立委吳宜臻持續爆料,苗栗縣長劉政鴻,計畫在後龍高鐵特定區內,興建一座中國式客家圓樓,吳宜臻痛批苗栗縣府不僅名實不符,也嚴重違背台灣本土客家文化。

高喊口號,民進黨立委吳宜臻,踢爆苗栗縣長劉政鴻,竟然擅自將後龍高鐵特定區,挪作客家文化園區,還計畫興建一座中國式的客家圓樓。

痛批苗栗縣府施政荒謬,尤其2009年1月,苗栗縣府已經以劃定高鐵特定區用地為由,強拆具有百年歷史的古窯建築群,3年後又打算以保存客家之名,打算動用高鐵特定區土地,不僅有違法疑慮,台灣本土的客家建築,是以融合閩南式的夥房為主,和中國福建的圓樓建築形式,根本不相容。

不只苗栗縣政府,吳宜臻還出示文化部資料,包括桃園縣和新竹縣,也計畫興建中國客家圓樓,立委希望地方首長懸崖勒馬,不要再踐踏本土文化。
   



               
引用:民視新聞網【影片】網址如下:
http://news.ftv.com.tw/NewsContent.aspx?ntype=class&sno=2013721P03M1

【影片】洪仲丘翻版 兒訓練12天被操死

洪仲丘事件引發全民公憤包圍國防部,參與的民眾中有不少是感同身受的家長,像是來自屏東的婦人溫秀菊,她說兒子去年進了新訓中心,才12天就被操到心肺功能衰竭死亡,看到洪仲丘的遭遇彷彿就是兒子的翻版,她決定挺身站出來,希望不要再有人受害。

才19歲的兒子送去給國家栽培,不到兩個星期卻成了冰冷遺體,溫女士想起一年前的傷心回憶,心痛難當,拿出一張張體育得獎的照片,溫女士的兒子從小就是運動健將,去年7月被送進台南官田新兵訓練中心,在
高溫
35度的環境下進行500公尺匍伏前進三次,昏倒送醫後不治死亡。

操課期間黃恩琦也曾經舉手求救,卻沒人理會,遭遇和受到
關注
的洪仲丘事件相當雷同,讓黃家人無法接受的,是軍方推卸責任的態度。

軍方聲稱黃恩琦是心臟病猝死,但判決書裡提到,黃恩琦是在高溫不利的環境下激烈操課,導致心肺衰竭死亡,當時的連長被依業務過失致死,判處緩刑2年。

洪仲丘事件讓溫女士感同身受,特別帶著兒子照片北上參加720遊行,也要向國家申請千萬國賠,替兒子向討個公道。(民視新聞曾虹雯、呂彥頡、洪明生高雄屏東報導)                   
    


引用:民視新聞網【影片】網址如下:
 

前駕駛兵控范佐憲 涉重利簽賭


(中央社記者陳靜萍台中21日電)一名從陸軍269旅退役的陳姓駕駛兵今天到洪仲丘家表示,已被收押的上士范佐憲涉嫌在軍中簽賭及放高利貸,希望國防部要查。
陸軍下士洪仲丘退伍前夕因違反規定攜帶照相手機被關禁閉,卻疑因不當處分致死,多名涉案軍、士官已遭收押。
自稱與洪仲丘同住在后里區的陳姓男子指出,自己是志願役的士兵,昨天得知總統馬英九慰問洪家時,特別前來向總統陳情,但遭國安人員擋下,今天再跑一趟,特別來向洪仲丘的家屬致意。
陳姓男子表示,他民國96年到99年在陸軍269旅擔任駕駛兵,服役時也飽受一名林姓上士欺凌,自己也差點被送禁閉室,所以很同情洪仲丘。
陳男說,98年八八水災後,因各部隊支援救災,曾開車載過范佐憲,當時范佐憲在車上就不斷用手機談簽賭的事,除簽賭外,范佐憲還涉嫌在軍中放高利貸供阿兵哥小額調度,幾乎所有曾待過542旅的官兵都知道,國防部應該好好查查。1020721


引用:奇摩新聞
http://tw.news.yahoo.com/%E5%89%8D%E9%A7%95%E9%A7%9B%E5%85%B5%E6%8E%A7%E8%8C%83%E4%BD%90%E6%86%B2-%E6%B6%89%E9%87%8D%E5%88%A9%E7%B0%BD%E8%B3%AD-121920390.html

【影片】第三方介入偵辦?馬.國防部不同調---綠營立委呼籲總統不要干涉司法

洪仲丘冤死後,馬總統昨天終於到洪家致歉,並在臉書上寫「絕不容許再發生」,還強調公正第三方已經介入偵辦,不過昨天,他卻堅持不該交給第三方,當面被陸軍司令李翔宙提點,場面很尷尬,等到晚間國防和法務部才統一口徑發新聞稿,強調涉及陸海空軍刑法以外犯罪情形,地檢署才能介入偵辦。

陸軍下士洪仲丘冤死兩週之後,馬總統終於在臉書上表達歉疚,並表態「絕對不容許類似事件再次發生,一個都不容許」,同時要求國防部「從速偵辦、從嚴究責」,而且點出公正第三方調查,已經交由法務部去執行,但是前一天拜訪洪家,卻是這樣說「現役軍人所犯的罪也是陸海空軍刑法上面的罪,沒有權力把這個案子交出去」,一旁的陸軍司令李翔宙趕緊補充說明,讓狀況外的總統一臉尷尬。

原來國防部早就向聲援洪仲丘的白衫軍,釋出善意,允諾讓地檢署加入偵辦,副部長掛保證,不過總統府事後認為,國防部把話「說得太滿」,要求國防部和法務部統一口徑,晚間8點多,兩單位聯合發出新聞稿,說明現役軍人違法,應用陸海空軍刑法審判,除非涉案人觸及,如刑法第165條,地檢署才能夠介入偵辦。

綠營立委呼籲總統不要干涉司法,不過總統府和國防部不同調,也再次顯示洪仲丘案,政府上到下,全都亂了套。
 



                  引用:民視新聞網【影片】網址如下:
http://news.ftv.com.tw/NewsContent.aspx?ntype=class&sno=2013721P05M1

【影片】選台北市長? 柯文哲:沒說不選---對於洪仲丘枉死案

台大醫師柯文哲,一度傳出今天下午要宣佈參選台北市長,但面對鏡頭,柯文哲仍不願鬆口,僅強調自己從來都沒有說過不選,但對於洪仲丘枉死案,柯文哲痛批國防部,其實只要花30分鐘時間,隔離訊問相關人等就能真相大白,卻一拖再拖,搞得民怨四起。
選不選台北市長,柯文哲就是不鬆口,到台大演講前,還透過秘書表示,會有重大事情宣佈,結果卻是大賣關子,演講題目,就叫做這個國家瘋了,人民怎麼辦,柯文哲不只,大拋民主自由,法治人權,關懷弱勢和
環保列為自己的台灣共識,還加碼
和台灣公義會,成立聯合申冤中心,揭發社會不公不義,儼然為市長選舉鋪路,話風一轉,談起洪仲丘,柯文哲更是不滿。

痛批國防部慢半拍,柯文哲開重炮,馬總統的施政表現,更讓柯文哲不敢苟同,以幽默口吻,消遣馬總統的執政言行,柯文哲默默累積基層能量,但何時宣布競逐台北市長,繼續留給外界無限想像空間。
  



   引用:民視新聞網【影片】網址如下:
http://news.ftv.com.tw/NewsContent.aspx?ntype=class&sno=2013721P07M1
              

【影片】桃檢查影帶滅證 洪家盼承辦全案---馬英九不答應把案子交給公正第三方

馬英九總統,週六親自到台中后里,慰問洪仲丘家屬,但是不答應把案子,交給公正的第三方調查,雖然軍高檢,讓桃園地檢署的檢察官,開始蒐集影帶滅證的證據,但是洪家要求,全案交由桃檢辦理。

星期六下午,馬英九總統,在洪家人面前,不答應由公正的第三方,協助調查,但是由於269旅政戰主任陳毅銘,涉及影帶滅證,已經函送桃園地檢署,所以軍高檢在週日,讓桃檢檢察官開始蒐證,洪家認為這樣還不夠,他們希望全案移交桃園地檢署偵辦桃檢正在查,影帶滅證,洪家可能要在下週二,對軍方提告。

消失的110分鐘影帶,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7月1日下午,消失80分鐘,另外的30分鐘,是3日當天,洪仲丘昏迷前的最後求救過程,畫面可能慘不忍睹,但是家屬還是要親眼看見,不能忍受畫面憑空消失。

高大成法醫認為,軍方可能延遲送醫超過兩天,導致洪仲丘死亡,家屬要儘快調閱救護車畫面,釐清真相。(民視新聞李坤錫、鄭孝欽台中報導) 




引用:民視新聞網【影片】網址如下:
              
                


被竄改的一本書 從香港看服貿協議

作者 黃世澤   
2013-07-21
在台灣與中國簽署的「服貿協議」中,包括台灣出版業向中資開放。香港早在英治年代就已經向中資開放出版業,出現不少惡果。讓筆者解釋一下香港的畸形生態,大家就明白這協議有多可怕。
由於香港人不愛看書,因此大部分書店都艱苦經營,唯有中國政府資本挹注的聯合出版集團,旗下的香港商務印書館、香港三聯書店可以廣開分店,變成香港大部分中文書店都由聯合出版集團壟斷。很多政治上比較敏感的書,這集團的書店都不賣。每年七月香港貿易發展局舉辦香港書展,之所以會有這麼多市民湧過去買書,就是因為很多種類的書聯合出版集團都不賣,唯有在書展中直接向出版商買。
亦由於香港書籍銷售通路被中資壟斷,除了暢銷書,學術書難免要與聯合出版集團合作,而中國政府就利用這優勢來竄改香港歷史。由香港大學學者John Carroll寫的《A Concise History of Hong Kong》(香港簡史)中文譯文就交由聯合出版集團旗下中華書局出版,中華書局未經作者同意,將批評中國政府部分全部刪去,如此明目張膽竄改歷史的行為經《信報》報導後,全民譁然,令香港人警覺到聯合出版集團對香港構成實質威脅。
一旦台灣出版業向中國開放,筆者敢肯定中國會兵分兩路,由通路和出版物兩個層面破壞台灣文化、竄改台灣歷史。誰開放台灣出版業給中國,誰就是台灣版的吳三桂。「服貿協議」關於出版業的部分,由香港角度來看,肯定是百分百賣台協議。
(作者為居港英籍時事評論員)
Source: 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玄學鬼的「日據」囈語

作者 金恒煒   
2013-07-21
二○年代中國學術界爆發「科學與玄學」的論爭,兩造的攻防已沒有多少探討的意義;但丁文江封張君勱為「玄學鬼」,倒是有抽象繼承的價值。台灣就有一批玄學鬼,動不動祭出玄學來唬人。
因為高中歷史教科書,台大政治系教授張亞力又跳出來,痛批「日治」用語違反憲法,且過度美化日本殖民統治。接著《聯合報》完全不掩玄學鬼本色,發表〈一字喪邦:「日據」與「日治」之正辨〉社論;「一字喪邦」不是科學用語,完全是「玄學鬼」的鬼話。
日本統治台灣五十年如果不是「日治」,是什麼?《聯合報》說:「用侵略戰爭以不平等的勒索條款佔據他國領土,尚不准謂其『日據』,請問:人類自有歷史以來,有幾個如此諂媚侵略者的『歷史學家』」。這種沒有常識的渾話,與張亞力的違憲說一樣,全是玄學鬼的囈語。
香港是不是大不列顛帝國「用侵略戰爭以不平等勒索條款佔據」的領土?當然是。英國人統治香港百年,香港稱「英治時期」;沒人有異議,因為事實如此。除英治時期之外,香港還有日治時期;日本佔領香港三年八個月,是為「日治時期」。香港政府檔案處的歷史檔案館特闢「日治時期的香港」展區。官方如此,民間亦然。○五年七月二日香港《成報》有文章談「日治時期的報業變遷」、○九年中華書局出版《吞聲忍語─日治時期香港人的集體回憶》…。沒有任何香港人像台灣玄學鬼般的認定是「為侵略者粉飾的偽史」。
再看看中國史罷。蒙古人用武力侵略、征服中國,為什麼不是「蒙據」而是「蒙治」?《元史》且列入二十五史之中。滿洲人侵略、征服中國,也取得正統,《清史》亦為正史。按照台灣這批玄學鬼的邏輯,不全都是所謂的偽史嗎?
台灣的中國派玄學鬼們,不忘利用出身綠營卻倒向紅色中國的謝長廷之「一中憲法」與「同源共文」說,藉此證明「中國史」與「台灣史」在同一體系中,從而得出不會出現「日治」用語的結論。別瞎掰了。請問:所謂中華民國憲法中「固有疆域」,不是虛假的謊言嗎?所謂「一中憲法」不是虛構的詐術嗎?
把「日治」看成是「綠色的台獨史觀」,其實正證成台獨派的認知是建立在真實且正確的現實上,相對的,中國派弄虛作假到只能用玄學鬼的「微言大義」、「春秋之筆」,遮掩不了造假的心態與捏造的現實。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Source: 自由時報/自由評論

3萬白衫圍國防部

2013-07-21
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昨晚在立法院旁舉辦「緬懷洪仲丘燭光晚會」,數千民眾參與,將蠟燭排成「正義」。 (記者羅沛德攝)
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昨天發動「公民教召-還仲丘一個公道」活動,3萬民眾身穿象徵還我清白的各式白色服裝,集結在國防部前抗議,國防部副部長楊念祖出面接受陳情,並向洪家與大眾道歉。 (記者陳志曲攝)
怒喊洪案給真相…
關鍵錄影還原 畫面全黑
〔記者羅添斌、李欣芳、陳彥廷/台北報導〕陸軍下士洪仲丘關禁閉遭虐死案引爆全國民眾激憤,昨天有三萬名群眾身穿象徵還我清白的各式白色服裝,集結在國防部前抗議,高聲訴求「拒絕包庇,給我真相!第三方介入偵辦!」
身穿白衣 象徵還我清白
這是史上首度有超過萬人以上群眾在國防部前集結抗議,也因為國防部就位在博愛特區內,抗議群眾人潮一度滿溢到與總統府僅一路之隔的博愛路、貴陽街口,警方在路旁備有多輛蛇籠車、警備車;但群眾克制理性,蛇籠車並未打開。
另外,洪案部分監視器錄影影像消失,調查局已鑑驗還原,但最高軍事檢察署檢察長曹金生昨表示,「有檔案,完全沒有畫面!」看不到洪死前身影。對於關鍵錄影畫面全黑,家屬、立委和專家均提出強烈質疑。
由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發起的抗議行動昨提出三項訴求:一、一旦地檢署同意偵辦,國防部及軍法單位願意全力配合。二、證物保存,關鍵證物須交由專業單位鑑定,並保證證人安全。三、維護人權,修正軍中一九八五申訴制度,應責成至少軍團層級單位協助處理,而非由連隊處理,造成申訴人困擾。
國防部長高華柱昨前往台中洪家向家屬說明案情,由國防部副部長楊念祖代表接受請願。楊念祖登上指揮車,當場向群眾低頭道歉,還高喊「本人代表國防部同意接受」;他說,國防部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也要讓國防部有大破大立的機會」,絕對會依法辦案。現場隨即響起一波波的「加油」聲浪。
但也有民眾不信任國防部的表態,在楊念祖步下指揮車時,部分民眾對著指揮車高喊:「國防部不值得信任!軍方全面退出偵辦,由公正的第三方辦案!」此時,主辦單位呼籲群眾要冷靜,還說:「我們不是要推翻國防部,是要他改革、改變;我們不想要解放軍接管,也不要讓美軍託管,國軍要加油!」
洪仲丘的舅舅胡世和帶著白玫瑰到場,他以哽咽、激動的語氣表示感謝。他說,目前應有六十五%真相已出現,還有三十五%的事實,因為部分證人在有安全之虞下,還不敢勇敢說出,希望政府能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讓真相早日呈現。
三項訴求 國防部都答應
昨上午不到八時,穿著白衣的民眾逐漸湧入現場,自動形成包圍國防部狀態。人潮最多時,主辦單位估計超過三萬人。北市警中正一分局估計,抗議群眾約一萬五千人。
行動聯盟先在國防部前上演行動劇,還將「九條好漢在一班」的歌曲改編為「肥貓流氓在一班」,諷刺軍中暗黑文化。
由於人數過多,無法如原計畫沿著愛國西路、延平南路、貴陽街、博愛路的路線,繞行國防部一圈,加上楊念祖表明接受抗議行動請願三項條件,主辦單位因此宣佈就地解散,但也表明會監督國防部,若是無法令人民滿意,「我們還會再回來!」
Source: 自由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