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12日 星期三

台灣更需要反洗腦

作者 陳杉榮   
2012-09-12
香港學生持續發動大規模抗議和罷課等活動,要求港府撤銷愛國課程「德育及國民教育科」,拒絕北京政權的洗腦。港人熱血沸騰,「反洗腦」運動澎湃飛揚,台灣人表達關注和響應的同時,更應回過頭來反思,馬政府大力宣導「九二共識」和「一中各表」,不也是一種親共的「洗腦」!
中國統治香港已經進入第十五個年頭,北京政府宰制香港政體的作法不變,抗拒議會民主發展的策略不變,強授愛國課程,不過是露出一小截狐狸尾巴。香港青年挺身而起,反對洗腦,是對爭取香港民主的實踐,也是打響港人當家作主的第一砲。
香港何其不幸,十九世紀淪為英國殖民地,廿世紀回歸中國,「從來沒有人問過香港人的意見」。台灣有幸有不幸,十九世紀淪為日本殖民地,廿世紀由蔣介石政權接收;但台灣人持續不懈爭取當家作主,終於在廿世紀完成國會改選和總統民選,締造一個民主國度的完整風貌。
香港已成了中國的一部分,只能在中國的框架裡爭取鳥籠民主,再大規模的群眾運動,都不可能改變北京的決定,頂多只能延緩北京命令的進程;台灣不同於香港,台灣是主權獨立的民主國家,不必聽命於北京,但若台灣政府的方向錯誤,確有可能淪入中國魔掌。
不論是李登輝前總統,還是黃昆輝和辜振甫等主事者,均否認有所謂「九二共識」的存在,但馬英九為執行親中政策,大倡「九二共識、一中各表」。四年來,這項洗腦運動無所不在,連民進黨的敗選都連結成肇因於不承認「九二共識」,還有民進黨人相信。
看看別人,想想自己。香港人需要「反洗腦」,台灣人更應該「反洗腦」!
(作者陳杉榮,資深新聞工作者)
Source: 自由時報/自由評論

從香港看台灣民主瓶頸

作者 林保華   
2012-09-12
近期香港反對洗腦式的國民教育與立法會選舉,對照台灣目前政治處境,有可以借鑒之處。
香港反對國教,是英國人留下的自由、民主、人權、法治普世價值與中國入侵的人治、專制的對決。殊不知,這一套中國專制人治文化在台灣已經行之大半個世紀,許多人還安之若素,導致民主發展遇到瓶頸。寧靜革命還沒有來得及打破這個思想桎梏,就面臨馬英九的復辟,以表面形式的民主,掩蓋五權獨攬的專制本質,看不到這些內在問題的嚴重性而迷信表面上的民主投票,從而在龐大黨產、司法怪獸與媒體怪獸的夾擊下頻頻敗選。
二○○○年的政黨輪替只是表面現象,國家機器還是舊的一套,舊法規無法修改,正義也就無法轉型;不但外界無法認識台灣的民主缺陷,台灣人還被「民主」綁住自己手腳,不敢採取激進行動來壓逼出真正的改革。
以前香港人看不慣民進黨動不動上街與立法院的肢體衝突,現在香港人上街比台灣人多。九七前後,梁國雄的激進不為香港人認同,他沒有改變行事風格,二○○四年幸運當選立法會議員;這次則是穩操勝券,有餘力到其他選區為黨友拉票,他還成為新界東選區的票王。
而二十年前香港最大的民主黨強調的溫和理性,這次遭到重大挫折,五區直選得票下降兩成。這幾年香港政治抗爭行為已經低齡化與激進化。原因是香港日益中國化,來日方長的年輕人是最大受害者。
兩年前民主黨與北京秘密會商,達致政改方案的妥協,所以這次增加五席的分區普選議席與接近普選的五席不分區超級議員議席。但是民主黨被質疑「出賣民主」時,未能很好解釋;而在其他公共政策議題上與特區政府做太多的妥協,尤其漠視中下階層與年輕人的切身利益,而太專注與中共及特區政府的溝通,並對激進派的行為避之唯恐不及,該支持的也不支持,導致年輕人對他們深感失望。
老一輩泛民成員的大中國思想,也不敢去碰觸香港自治運動與本土化思潮的興起,唯恐觸及「港獨」問題。這也顯示他們對國民教育的遲鈍反應,還不如中學生,欠缺人權高於主權的思想。
台灣在大選時,為了避免馬英九煽動起藍綠對決而強調溫和理性有其必要。而馬英九連任後一連串倒行逆施激起空前民怨,以及執政集團種種無能、貪腐與怪誕的司法操作,還在釣魚台事件上,沒有站在維護台灣安全的美日安保條約立場,而是與中國站在一起,給台灣國家安全帶來進一步危機;這些也期待綠營的政治人物能有所作為。否則不但會導致支持者失望,將來一旦中國佔據台灣,年輕人也會埋怨我們努力不夠,甚至把我們拉出來鞭屍!
(作者林保華為資深時事評論員http://blog.pixnet.net/LingFengComment
Source: 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反洗腦教育 8000港大專生罷課

2012-09-12
香港學聯昨天發起大專生罷課,八千名來自香港各大專院校學生齊聚香港中文大學「百萬大道」,展現反對國民教育科決心。 (記者陳慧萍攝)
學生著黑衣 齊聚香港中文大學
〔特派記者陳慧萍、梁念遠/香港報導〕香港「黑潮」再起!八千名來自香港各大專院校學生、教師,昨天集體罷課四小時,穿著黑衣齊聚香港中文大學「百萬大道」,高呼「不要假讓步、我要真撤回」;近百名學生代表更在晚間前往香港特首辦公室,要求特首梁振英具體回應撤回國民教育科的訴求,否則學聯將繼續發動罷課。
學聯晚間在特首辦公室外宣布,將在九月廿九日舉行「罷課體驗日」,學聯將招募義工、舉辦培訓班教授課堂技巧,未來中小學發起罷課時,大專生將主動「義教」。城市大學下星期二也將有罷課後續行動。
梁振英昨出席行政會議前向媒體表示,教育局已撤回今年五月的通知,並抽走「課程指引」中引起顧慮的部分,如果真的撤回國民教育科,等於禁止全港學校開設科目,這不符合香港做為自由及多元社會的特質。
痛批港府推動國教科 箝制思想
中大學生會長、學聯理事楊政賢對此批評,梁振英的發言舊酒裝新瓶、了無新意。新科立法會教育界功能界別議員葉建源則說,梁振英搞不清楚狀況,香港各級學校原本就有公民教育,怎麼可能禁止學校不開設?香港社會反對的是政府強迫用同一種方式進行「德育與國民教育」。
來自香港十五所大專院校學生團體,昨天齊赴香港中文大學,響應香港學聯的「九一一全港大專生罷課」行動;黑鴉鴉的人群湧入中文大學,將短短五百五十公尺的「百萬大道」擠得水洩不通,根據主辦單位統計,參加學生高達八千人。
昨天香港艷陽高照,氣溫達三十三度,但是學生不畏炙熱陽光,在下午二點穿著黑衣席地而坐;主辦單位做足準備工夫,事先準備小型噴霧器,不時噴水為群眾消暑,不過仍有一名女同學不耐高溫暈倒在地,所幸經醫療隊照護後已無大礙。
參與集會的學生領袖、大學教授、畢業校友輪流上台發表演說,痛批梁振英政府藉推行國民教育科來控制人民思想,有教授在發表演說時揶揄高官的子女都在國外受教育,應該先讓他們試一試國民教育,贏得全場的掌聲。
揚言若不撤回 將繼續發動罷課
參與絕食的中大新聞與傳播學院教授馬傑偉上台發言表示,身分認同並非基於血緣,而是一種選擇,認為只要身為中國人就要愛國,這種想法是落後及不文明;認同國家應基於自我認知,而非靠灌輸。
大會並帶領學生合唱《長城》、音樂劇《悲慘世界》名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等具革命意味歌曲, 氣氛高亢。學生並高唱中文版「人民之歌」給梁振英聽,諷刺意味相當濃厚。
集會期間學生不斷高呼撤回國民教育科、大專生領頭罷課、罷課反洗腦、不要洗腦、不要假讓步、我要真撤回等口號,現場情緒相當激昂。
學生並在活動結束前發表宣言,表示要為下一代的思想自由,捍衛香港的核心價值,要求政府撤回德育及國民教育科。
學聯秘書長李成康表示,這是近廿年來大專學生首次罷課,他沒有想過會有高達八千人參加,這反映出雖然「佔領政府總部」行動已結束,但社會仍不接受政府不完全撤回國民教育科。
Source: 自由時報

壁畫籲台獨、挺藏人╱中國要求撤 美市長悍拒

2012-09-12
林銘新與他委託完成的壁畫。 (取自網路)
〔編譯魏國金/綜合奧勒岡州波特蘭外電報導〕美國奧勒岡州柯瓦里斯市一幅描繪西藏喇嘛自焚與宣揚台灣獨立的生動壁畫,引發中國不滿,要求該市「採取有效措施」撤除壁畫,市長曼寧以美國憲法保障言論自由為由,表明市府無權置喙的立場。
柯瓦里斯當地報紙報導,這幅出現在繁忙交叉路口旁一家餐廳的醒目壁畫,長三十.五米、寬達三米,是台裔藝術家盧月鉛與 趙宗宋接受餐廳所有人林銘新委託所畫,畫作甫於上月完成,而該建物更名為「西藏屋」。
這幅用色鮮活的畫作描繪中國警察毆打西藏示威者、抗議中國統治的僧侶縱火自焚,以及自由堡壘台灣的風景名勝和「請支持台灣獨立」的中文。壁畫的主題引發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的不滿,該單位八月八日致函長曼寧指出:「世上只有一個中國,西藏與台灣都是中國的一部分,這是美國與全球多數國家認同的事實。」
文中並說:「為了避免我們珍貴的友誼被所謂的藏獨、台獨玷污,我們誠摯盼望你們理解我們的關切,並採取有效措施,阻止柯瓦里斯的藏獨、台獨提倡行動。」
曼寧八月二十日覆函,對壁畫引發關切表示遺憾,但強調,地方當局無權規範藝術。曼寧寫道:「就如你們所了解的,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保障這個國家的言論自由,而這包括藝術表達的自由。」
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副領事張浩與副總領事宋如安上週因此飛抵奧勒岡,向曼寧與市政執行官帕特森親自表達訴求。帕特森說,他與曼寧同意向林銘新傳達他們的關切,不過也清楚表示,該市不可能、也不打算勒令去除該畫作。
委託人林銘新 恐遭中國報復
七○年代從台灣抵達美國的林銘新現年六十五歲,他說,中國官員沒有直接與他接觸,不過他感到來自親友的壓力,他們警告,他或他的至親恐面臨中國報復,包括旅遊中國時可能遭到逮捕。他說,他承受許多要他去除壁畫的壓力,但他不為所動,他長期關注中國對台灣與西藏的壓制,之所以委託彩繪壁畫,純粹因為覺得「必須有人站出來做些事」。
Source: 自由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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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傳真】 重要的是參與——給香港學生的建議 (作者王丹)


◎王丹

香港立法會選舉前夕,我分別表態支持陶君行、毛孟靜和吳文遠等候選人,引起別的候選人的攻擊。有關這些爭議不是我要在這裡談的,我要說的是,在我支持的這幾位候選人的競選團隊中,有一些就是我在台灣認識的香港學生。他們在暑假期間返回香港,積極投入這一次選舉。他們這樣的做法,正是我在台灣經常鼓勵他們做的,因為我認為,對於民主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參與,對青年來說尤其如此。

平時大家談到政治,都有點避之唯恐不及,都覺得政治有太多的紛擾和骯髒,還是遠離為好。但是,生活在社會中,往往不是你去招惹政治,而是政治來招惹你。其實做為一個工商業為基礎的城市,香港人本來沒有那麼高的政治熱情,即使是香港的年輕人,過去對於政治議題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但是這一次學民思潮發起的反對國民教育運動,帶動那麼多的同學走出來參與,正是政治環境的緊迫所導致。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證明你不理會政治的結果,就是政治來理會你。

而政治變得不堪入目,恰好是因為太多正直的人遠離它,使得太多不正直的人趁虛而入。這就是「劣幣驅逐良幣」的道理。從這個角度說,政治環境的惡化,其實那些放棄政治的人也有責任,哪怕他們都是一些好人。漢娜.鄂蘭曾經提出「平庸的罪惡」的概念,就指出了那些拒絕承擔政治責任的人,因此而要對惡性所負的責任。

香港確實面臨危機,包括中共逐漸加大的對香港人進行的思想上的滲透。立法會的選舉,也面臨北京當局的各種背後的小動作的干擾。民主派本身,在各種壓力和干擾下,也出現很多問題。整體而言,香港的民主前景確實堪憂。但是我認為,正因為如此,港人的參與才顯得格外重要。

如果大家放棄政治參與,不僅會使得最後的陣地失守;而且還會令北京當局錯判形勢,加強對香港的人心回歸的動作。另一方面,守護香港的核心價值,現在看來要面臨持久戰的前景,香港的民主力量急需培養中堅力量,來承擔未來的責任。而培養這樣的力量,只有透過直接參與才能做到。我們看到這一次學民思潮的召集人黃之鋒,儘管才十五歲,但是在幾次大規模的群眾集會之後,顯得愈來愈成熟,就可以看出鼓勵年輕人站出來參與的重要意義。面對未來可能來襲的風雨,香港的年輕人,應當多在風雨中鍛煉自己。這樣的鍛煉,就應當從投入競選活動開始。

坦率講,對於香港的民主的前景我不是很樂觀,畢竟,香港的未來已經與大陸的未來綁在一起。如果大陸沒有民主化,香港的民主必然岌岌可危。但是,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時期,還是要有人站出來抗爭,哪怕只有一個人站出來,也應當知道:「如果連我自己都不站出來,那麼就連一個人也沒有了。」這,就是我對香港年輕人的期待.


為什麼打我?


◎ 林憶直
(作者為台灣醫療勞動正義與病人安全促進聯盟起始成員,現職急診專科醫師)
民國九十六年,筆者第一次在急診室遭到暴力。一個拳頭過來後,我躺在地上!腦中浮起來的是:「四年!內科、外科、小兒科、婦產科……幾乎什麼科都去訓練過!每天晚上六點半值班到隔天十點半,無日無夜的燒掉自己的生命……我都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我會被打?」
就是因為四年那樣的壓縮學習,我才有本事在幾分鐘之內診斷這個病人是腦出血。那天晚上,那個病人住上加護病房,接手的神經外科醫師搔搔頭說:「這個診斷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因為這句讚美,我繼續留在急診。雖然挨了一拳,但我終究是救了一條命,「可以了!」我這麼對自己說。
民國一百年,在另一家醫院的急診室,我又成為暴力的受害者。
也是深夜,也是一群喝醉酒的人。先動手的那個人,根本沒有掛號,甚至連病人都稱不上。整個過程,其實就是喝完酒想找人打架,乾脆來急診室打護理師與上前勸告的筆者。那時,我正在診視兩名患者,都是在和信醫院接受癌症治療剛出院不到兩天,一個發燒、一個肚子痛到在地上打滾,只因為和信沒有急診室,我就必須把這兩個患者的病史問得非常仔細,以決定需要什麼樣的檢查與治療。
那個深夜的暴力事件,筆者撐住了,沒有倒下,我儘速報警,在情況控制住之前,就躲在辦公室用電腦系統與電話聯絡的方式,持續替在場的病人診斷與治療。
雖然這次我沒有再被打倒在地上,但我仍然納悶,把整個事情再想了一遍:從實習醫師到住院醫師,從年輕主治醫師到滿七年需要換照的資深主治醫師,每次上班,我都要求自己做到不可以吃中餐與晚餐,以免耽誤病人病情,也要求自己一定要找出患者受苦的病因。從未有過醫療糾紛的我,為什麼會被暴力對待?
究竟,是我們醫生什麼地方做錯了,還是制度的錯?
後來,我們一群醫師籌組了「台灣醫療勞動正義與病人安全促進聯盟」(簡稱:醫勞盟),昨天正式成立。我在想,如果這最後一帖藥方依然無效,接下來,也許我,也許絕大多數的急診醫師,甚至台灣所有人民,恐怕都要經歷一種彷如要不要讓親人放棄急救的處境了!

出處: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感覺到阿扁雙手的冰冷


◎ 賴清德
上週四清德與市議會黨團同仁,帶著麻豆文旦、阿助碗粿等家鄉的滋味,前往探視阿扁總統。
那天阿扁總統看起來比以前更黑、更瘦弱。在出太陽的大熱天仍穿著長袖衣褲和襪子,握手時感覺到他雙手的冰冷。他說話時我看著他的嘴唇,有一點吃力、微微的不對稱。根據醫師診斷,他的心血管系統、泌尿系統、消化系統與自主神經系統都出了問題。昨天,又在電視上看到他戒護就醫的畫面,也是一臉的憔悴和虛弱。相較於過去,身心狀況明顯惡化。
保外就醫是屬於所有受刑人的醫療權。監所中的醫療設備不好、藥品不夠、人力不足,只能應付一般小病。若發生盲腸炎、肺炎、膽囊炎等短期內可治癒的急重症,還可戒護就醫;但在發生更棘手的急重症、又無法在短期內治療好的狀況下,保外就醫是絕對必要的作法。阿扁目前的身體狀況就是如此,因此身為醫生,我認為必須讓阿扁儘速保外就醫。
保外就醫絕對不是馬總統所說的「放了」。監獄行刑法規定:保外醫治期間,不算入刑期之內。在適當醫療之後,受刑人必須回監繼續服刑;不但不等於就此免於刑期,反而會延後出獄。這是在監所對受刑人罹患疾病卻無能做適當醫治時,能夠保障受刑人醫療權、生命權的制度。
馬總統辯解說「保外就醫的人只有十六%會回來」,但這是因為監所在「不能為適當之醫治」時,也往往忽略受刑人的就醫需求,等到已經病危了才准予保外就醫,因此難以康復,回來服刑的比例自然低。何況監獄中也常有「猝死」的紀錄,當中不知有多少,是在掩蓋延誤保外就醫、使受刑人未及時獲適當醫療的疏失。
馬總統若真有總統高度,應改革獄政、維護受刑人基本權利,而不是把人權兩公約掛在嘴邊,卻以政治算計來處理陳前總統急需保外就醫的問題。(作者為醫師,台南市長)

出處: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請問:台中市府有人上班嗎?


◎ 胡志光
台中市政府社會局一份向內政部催討補助款的公文,經承辦人擬稿、股長核閱,再經過科長、主任秘書、副局長、局長等逐層請核,收集了七個人蓋章,卻到了最後一關才發現,竟然把收文者李鴻源部長,寫成了江宜樺前部長!
連市政府向中央催討經費的公文都會有這樣謬誤,更何況是攸關人民權利的公務。
市長胡志強當然生氣囉!市長之前也曾經批評,市府部分官員公文八股,用「迥不相侔」這種成語,連擔任過外交部長、新聞局長、領有牛津博士的他都不會唸、看不懂。市長還曾抱怨過,公文旅行七、八週,他等到快要抓狂翻臉。效率?官僚?可見一斑。
台南市長賴清德日前接受專訪,其中有一句話說得好:「這個國家好像沒有人在處理問題。」套上台中市政府的現狀,真的可以這樣說:「台中市政府有人在認真上班嗎?」(作者任職流通服務業,台中市民)

出處:自由時報/自由廣場     

扁五度戒護就醫 保外再落空

2012-09-12
前總統陳水扁(中)昨日在重重警力保護下穿著防彈背心前往署立桃園醫院戒護就醫。 (記者王敏為攝)
陳致中:保外就醫是唯一救扁方法
〔記者余瑞仁、李容萍、周敏鴻、林恕暉/綜合報導〕前總統陳水扁昨天穿防彈背心、坐著輪椅,第五度戒護就醫,在署立桃園醫院檢查三個多小時後返回台北監獄。北監指出,院方評估扁的健康狀況以藥物治療與追蹤檢查即可,未達保外就醫規定;不過,陳水扁兒子陳致中強調,扁的身體狀況惡化,不論從法律、醫療專業、民意來看,保外就醫是唯一的方法。
陳水扁於昨天上午六時十八分抵達署桃,由副院長徐錦池率胸腔、心臟內科、泌尿、肝膽腸胃等四科專科醫師組成的醫療團隊,進行胸部X光、核磁共振成像(MRI)、心電圖、肺功能、心臟超音波、無痛胃鏡及大腸鏡等七項檢查。
陳致中說,他父親有呼吸窘迫、胸悶、胸痛等狀況均未獲改善,甚至惡化,且攝護腺腫瘤或血塊仍然存在。醫療小組也曾指出其父親遭受政治迫害,身心均承受巨大的創傷與痛苦,堪稱是「凝死驗無傷!」陪同扁就醫的台聯立委許忠信也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
北監:扁可追蹤治療 不需保外就醫
北監副典獄長蘇清俊等人則召開記者會指出,經檢查,陳水扁的心臟與胸部X光及肝功能均正常,膽固醇降低,胃食道逆流也有改善,雖然泌尿系統仍有慢性發炎情形,而先前診斷出的攝護腺三顆腫瘤似經自體吸收少了一顆,並無增生情形。署桃評估陳水扁以藥物治療與追蹤檢查即可,未達保外就醫的規定。
陳水扁辦公室昨對此表示,「就算一百次戒護就醫」也是無濟於事,要保障陳水扁生命健康,只有保外就醫一種方式。
扁辦說,即使透過電視螢幕,也可觀察到扁面色暗沉、目光無神、步履蹣跚、體力虛弱、身形極端憔悴,而且扁病情是「身心交互影響」,北監昨天並未安排精神科看診。
北監解釋,精神疾病並非用儀器檢查,獄方會安排相關醫師入監巡診,有必要時由專科醫師入監治療。
昨挺扁民眾在醫院大廳與門口舉牌、拉布條高喊「釋放陳總統」、「阿扁加油」、「阿扁無罪」等口號。上午九點卅分左右,獲悉扁將送返監獄,近廿名支持者一度躺在醫療大樓大廳地面,擋住扁的出入動線,並高喊「阿扁住院」、「馬英九放人」,經警方勸離才起身。百餘名警力隨後在場戒護,陳水扁搭車離去。
Source: 自由時報

阿母的目屎 ---- 作者 陳水扁總統

新聞報導 -
作者 陳水扁總統
2012-09-12

七月六日中午十一點半,日正當中,阿母拄著拐杖、拖著年邁的身軀,在大妹的攙扶下來到北監。這是今年第二次的晤面,上一次在半年前的一月六日,岳母過世,我獲准回台南奔喪。阿母戴著保暖的扁帽在新營的殯儀館等我兩個鐘頭,相擁而泣三分鐘,我就被戒護人員帶離現場。雖然只是慳然一面的母子會,我還是非常珍視和感謝。

八十五歲的阿母老了,不僅白髮蒼蒼,齒牙動搖,左眼則早已看不見,右眼亦視茫茫,我很擔心阿母一不小心跌倒將很麻煩。二○○九年阿母來北所看我,隔著桌子,竟然沒看到她的兒子就在眼前。沒多久,岳母也被蔡守訓合議庭叫去問話,回去之後,岳母問大舅子吳景茂為何沒看到我?吳景茂說:「水扁(ㄆーㄢ)仔就坐在您的左前方啊。」

兩個媽媽,一個深夜常為我哭泣,眼睛都哭瞎了;一個罹患失智症,常把兒子誤認為夫婿,到庭作證也認不出近在咫尺的女婿,蔡守訓們卻還不放過!

在這裡,除了不離不棄的阿扁們及情如手足的昔日同志好友外,家人是最大的精神慰藉,堅信當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時,在孤燈的暗夜裡,還願下來伴隨黑獄孤影的一定是親人。二○一○年五月八日母親節前夕,我透過掌上型數位電視聽到「扁媽的呼喚」,台上的阿母流不止的眼淚,讓我幾度激動抽搐淚流滿襟,兒時回憶一一浮上心頭。靈感一到,匆匆寫下〈阿母的目屎〉,本想敝帚自珍,後來被「台灣國寶」王明哲老師獲悉,幫我譜曲,收錄在《獄中之歌》的CD中。

阿生、章天軍主持的《台灣人俱樂部》廣播節目,三不五時有人點唱〈阿母的目屎〉這首歌,每次聆賞,每次都熱淚盈眶,不只為我唱出滿腹的思母之情,也是對我最摯愛的台灣母親的禮讚。

想起我細漢的時/阿母揹阮去園內抾番薯/先予豬食有賰換冰枝/糴米欠數寫佇壁門邊/若像阿母教阮學認字/;想起我大漢的時/阿母看病無錢問童乩/ 只有勤儉讀冊搶頭旗/為著台灣撩對政治去/毋甘阿母規瞑目屎滴/;阿母啊!阿母,你著毋通吼/你愛勇健等我平安倒轉去/叫你一聲:我比啥人較愛你/叫你一聲:我比啥人較愛你/我比啥人較愛你,較愛你……/。

王明哲從事歌曲創作三十年,在民主道路上,他以歌聲為矛,以文字為盾,激勵人心,鼓舞士氣。在街頭運動的狂飆年代,我特別喜歡他的〈海洋的國家〉和〈台灣魂〉。我擔任國家文化總會會長時,王明哲的〈台灣〉入選首屆的「台灣之歌」,我有幸與王明哲結緣。並在二○○六年一月二十七日南下高雄他的家中拜訪,他彈著吉他,一起合唱〈台灣〉,台灣是生咱的所在/感念感恩在心內/付出情意付出愛/代代花蕊代代栽/。顯然比「三民主義吾黨所宗」的〈國歌〉好唱好聽多了!

我喜愛台語老歌都是我小時候寒暑假到外婆家,和小我一歲表弟玩在一起的共同娛樂。舅舅家裡有許多台語歌本,我們一首唱過一首〈星星知我心〉〈採檳榔〉〈孤女的願望〉〈舊情綿綿〉〈悲情的城市〉〈溫泉鄉的吉他〉〈黃昏的故鄉〉〈可憐戀花再會吧〉……。後來選市長、總統,我極為重視競選主題曲,那是最直接,也是最能憾動人的選戰文宣,一首好的競選主題曲是選戰成功的一半。

感謝本土音樂創作者王明哲的鼎力相助,並邀來當年仍就讀波士頓大學研究所的賴彥霖與製作《獄中之歌》CD專輯;還有留學維也納大學博士班的劉莉莉老師,為〈阿母的目屎〉編寫四部合唱曲譜,替歌曲注入新生命。另外也要感謝自幼雙眼失明的陳秀綿,她有感於〈阿母的目屎〉歌詞中的兒時記憶與求學毅力跟她很相似,兩度從北港到台北錄唱唯一的女聲版。好友阿生、章天軍連袂為〈阿母的目屎〉灌唱,特別是章天軍自費權製〈阿母的目屎〉,以他感性的獨特唱腔,充分掌握我內心的底蘊,深刻詮釋我對阿母的感恩感念,及對台灣的吶喊,章天軍簡直是我的分身。

我出身佃農之家,只有一分多的農地,輪種稻米、甘蔗、番薯,收入微薄,無以維生。父親只能打零工,幫人插秧或甘蔗收成時協助捆綁,終年勞碌,卻寅吃卯糧。平常柴米開銷都先賒欠,註冊的錢則借高利貸,阿母用粉餅寫滿阿拉伯數字的牆,則是家裡的帳單,也是我小時候學習識字的最佳教材。

我也是勞工小孩,父親後來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是鄭姓地主的男傭,任人差遣,不但到養豬場餵豬,也到農場噴灑農藥。長年未戴口罩的後果,是未滿六十歲就死於肝癌,看遍多間南部的醫療院所,都說是胃炎,北上求醫,確診為癌末,不到四個月就往生了。

外曾祖父重男輕女,阿母念到小學三年級便輟學當女工,嫁到陳家,整天為三餐不繼在操勞,全家六口同睡一張木床。阿母告訴我她常揹著我到田裡幹活,她汗流浹背,我也全身濕透乾脆在田埂旁挖個洞,當作我年幼時的搖籃,我是吃台灣泥土長大的孩子。

阿母不識之無,從小教導我窮要窮得有志氣,非己所有,不貪不取,到田裡揀拾地瓜或稻穗,必須是地主不要的才可以,否則就是偷竊,千萬做不得。稻穗給雞吃,雞生蛋,煎菜脯蛋帶便當,地瓜先給豬吃,如有剩的再換冰棒消暑。阿母為了我一本十塊錢的課外書,也要向鄰居先借來給我。我捨不得搭五分車(糖廠小火車),都是來回走十公里的路到麻豆街上,怎能不好好用功讀書?

鄉下的醫療資源貧瘠,記得村裡有一位朗大夫,我聽不太懂他的外省口音,長大後才知道他是軍中衛生兵出身。朗醫師人很好,沒錢看病可以掛帳。由於營養不良,阿母常昏眩起不來,為了省錢,將惠安宮主神媽祖婆請回家,問乩童喝符水,這是早期農村社會的巫術治病,有點迷信。

現在台南老家的洗手間即為以前的豬圈,比一.三八坪還大,養了四隻小豬。有一天我和父親看著小豬的長大,父親答應我只要考試拿到全校同年級的第一名,他要給我一百塊錢的獎學金,當年我才念初一。可能是口蹄疫,豬隻來不及長大賣錢就病死,好一陣子全家大小天天吃病死豬,連便當也是,而我的獎學金當然也沒了。阿母從電視上看到我的牢房照片,說以前家裡的豬圈都沒有這麼小,難怪她長夜裡會為我哭泣!

我已經失去了岳母,不能再失去阿母。但我心裡明白,阿母真的老了,當阿母的目屎乾了,再也等不到我回家的那一天,而我永遠聽不到「扁媽的呼喚」時,那才是我最害怕的!
source: 陳前總統辦公室,原載於:壹週刊590期陳前總統專欄。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陳總統戒護就醫的無奈

新聞報導 -
作者 張銘祐 | 贊升
2012-09-12

(photo source: Taipei Times
見到陳水扁總統,他的情況比我一個多月前見到他還要糟糕,一早他到署立桃園醫院,約莫早上六點十五分,他下車時眼神相當渙散,呈現呆滯的狀況,出來時才十點二十五分。

其實署桃安排的動線不錯,一早許忠信立委到約莫五點五十五分,最早到的是郭長峰醫師與張葉森醫師,後來陳致中與江志銘議員到場,陪同陳總統進入放射科做初步檢查,後來許清順議員到場(民進黨唯一地方公職),近兩百位的長輩連夜守候,相當的配合指揮,尤其我在台南要趕夜車時,許多台南各地的媽媽集結到統聯客運,我們(鄭羽秀與番薯台攝影)提早十一點半出發,他們是十二點半,他們的手握在我手心說看你們的節目我們才趕來,到南崁時遇到許多臺中來的支持者說同樣的話,坐計程車到醫院要二百七十五元,他們總是自己掏出腰包,現場已經有些長輩與警察。其實這次戒護就醫,我看到許多生面孔,令人感動與佩服,我看到總統的後腦稍掉了許多頭髮,那是憂鬱症的重要傾向,心中就發現不對,而後看他眼神渙散沒有任何表情,他就這樣的虛弱多了驚恐,我崩潰哭泣(其實男孩子這樣很丟臉),看到許多長輩也跟著哭泣,一個貢獻良多的人被這樣對待,當下我荒蕪與無助,想著誰能救他,他要被出賣到什麼時候。

到總統離開前我們聽到醫院在討論評估,我們燃起希望,他能多躺在病床,無奈陳雲林來警方無法部署而要發回北監,在跟許忠信立委訪問,他眼淚無奈的掉下,心頭又是一陣酸,如同刀割切心之痛,我們決定躺下不讓他通過,看是否能讓總統在醫院躺一下柔軟的病床,這是很卑微的請求,後來妥協是因為怕他走其他門,我們配合醫院走回封鎖線。

總統要回去群眾的心糾結在一起往前衝,警方把電動門關上直到總統離開,救不出一個被虐待的老人,我們的心情相當無奈,那種心酸就像我的眼淚、許立委的眼淚,還有長輩的眼淚,栽培大pp這麼多人,沒有一個到場,許立委要趕飛機,他邊哭著說他到歐洲一定要報告一個元首被如此對待,我真的無語問蒼天。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影片】晴耕雨讀系列(S 3)-楊醫師聖山講古(E21) 網路是民主最後的武器!

新聞報導 -
作者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2012-09-12

(photo source: the WHITE HOUSE

網路是民主最後的武器!

大綱:
1.中國的經濟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2.台灣薪資不會上漲的原因
3.法務部網站扭曲阿扁的專欄
4.寫部落格治國的悲哀官員

台灣自救之道:
1.推翻中華民國,但現階段有困難,因為大家還是苟安
2.清算KMT黨產,體制內外搭配,但DPP不要限制人民的力量
3.台灣群眾運動人數不會多,因為花費要不少
4.善用網路傳播力量:以文林苑事件為例
5.因為網路傳播,KMT家族不一定能產生KMT子弟
6.小眾人數集結的力量
7.網路是民主最後的武器!
8.大家一起來做政治狗仔隊監督藍綠政治人物
9.善用
白宮App美國國會App

延伸閱讀:KMT在台灣的惡形惡狀罄竹難書
選到馬,台灣慘上加慘!
檢視天龍國官員心態
以人格特質分析馬英九統治方式
楊醫師聖山講古全系列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http://www.taiwantt.org.tw/tw/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5875&Itemid=57

【影片】柯文哲:白色巨塔之省思(3)

新聞報導 -
作者 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2012-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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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真相的勇氣,要選擇生活品質還是生不如死?

大綱:
1.是誰不能接受病人死亡的事實?病人?家屬?醫生?
2.硬救拼出一個植物人?!
3.手術同意書(informed consent)不可信?端看醫生怎麼講
4.醫生是要治療病人?家屬?社會???
5.死人身上裝葉克膜?對社會交代?
6.燒傷超過70%裝葉克膜也不會活
7.說出真相的勇氣,裝葉克膜不困難,不裝葉克膜才困難
8.為了社會教育在死人身上裝葉克膜?
9.大約有50%的病人,在死前7天也看不出來
10.開刀還是可能死亡,醫術好是指開刀死亡率低,不是開刀死亡率0
11.蔣經國的死因
12.醫生過度樂觀容易產生醫療糾紛
13.醫療現場:講的比想的樂觀,想的比實際的樂觀
14.家屬還是比較喜歡聽好的話
15.台灣的DNR(Do Not Rescue 放棄急救) 都簽得太慢
16.加護病房也需要安寧療護
17.醫學系缺乏生死學教育
18.台灣醫生沒有面對死亡的準備
19.談生活品質與生不如死
20.台灣有一萬二千名植物人
21.自推文章「回的路太遠」
22.醫病關係的最高境界:不需講話,互知心思
23.最強的鎮定劑是醫生的嘴巴
24.簽DNR的病人也應該要有住院的權利
25.急診後送病房
26.沒錢沒勢的病人沒醫生要收?

延伸閱讀:
【影片】柯文哲:白色巨塔之省思(2)
【影片】柯文哲:白色巨塔之省思(1)
【回家的路太遠】柯文哲
柯文哲的facebook


引用: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http://www.taiwantt.org.tw/tw/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5877&Itemid=57

清大畢業生 為何淪為澳洲屠夫?








據統計,超過一萬三千名的台灣年輕人正在澳洲打工,他們是為了體驗人生、旅遊觀光,或者學習語言?一位台灣打工仔告訴我們,他來澳洲只為賺錢;毫不考慮的,他以台勞自稱。以下就是他的告白。

在台灣工作兩年,存不到錢,身上還背著三十幾萬元的學貸,我到澳洲來,就是為了賺第一桶金,不用懷疑,也不必多作解釋,我們就是台勞!

我上晚班,上班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到午夜十二點。

我的工作是食品加工,在偌大的廠房裡,我站在迂迴曲折的輸送帶邊,使勁地把送過來的冷凍羊肉去皮;去完了,放回輸送帶,沒有皮的羊肉移動到下一個加工程序,我則繼續為下一塊羊肉剝皮。

在九個半小時的工作時間裡,每隔兩小時能休息一次,第一次十分鐘,第二次二十分鐘,第三次,大約是晚上九點,我有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終於,可以利用這次相對充裕的工作空檔吃晚餐,走到蒸飯箱,拿出上班前自己在宿舍料理的簡單便當,通常是炒飯。

我在澳洲,工廠位於南澳最大城阿德雷德;我來自台灣,今年二十七歲,清華大學經濟系畢業。

這座工廠,說穿了就是一個屠宰廠。活生生的牛、羊運來之後,先被電暈,然後宰殺,屠夫一刀把牛羊的肚子剖開,內臟與血水「嘩」地一聲流到塑膠桶子裡。我認識一位同樣來自台灣的年輕人,負責拿著水管「清洗牛肺」,經常,他的衣服會被牛的血水染成紅通通的。

在這座廠房裡,估計約有六百人在同時工作著,其中,我想大約有一五○人以上來自台灣,其實,我們就是台勞。

幾年以前,聽到學長學姊談到他們的澳洲打工經驗,工作很辛苦,但總是工作幾周就自動辭職,把賺來的錢當成旅遊基金,坐飛機玩遍澳洲各大景點,錢花完了,再找下一份工作。他們說,來這裡是要趁著年輕「體驗人生」。

但我的心裡很清楚,今天我來這裡,不是為了體驗人生,也不是為了交朋友、培養世界觀。我的目的很實際、很俗氣,也很單純,就是要賺錢。我曾經在台灣工作兩年,當銀行理專,但工作時間很長,三餐都在外解決,加上房租、給家裡生活費用、償還學貸等開銷,工作兩年下來,銀行戶頭裡的存款只有幾萬元,還有三十萬元的學貸背在身上。我想,如果繼續在台灣工作,這筆債務不知要等多久才能還清,遑論存到一桶金。

想要有錢賺
得專注在「澳洲人不願做」的工作


據說,現在有超過一萬名台灣年輕人正在澳洲打工,當然我不會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但至少我身邊的台灣朋友,想的都和我一樣。

「在這裡認分地出賣勞力兩年,然後帶著兩百萬元回家。」我們是這樣約定的。

我的時薪有十九元澳幣,每周大約能賺八百元澳幣,差不多是新台幣兩萬四千元;一年五十二周,我的收入應該會有一二五萬元以上。照理說,每年存個百萬元並不算難。當然,前提是要「一直有錢賺」,而且,熬得下去。

要「一直有錢賺」,就得專注在「多數澳洲人不願做」的工作。五個月前我剛來這裡,天真的想要找一家餐廳端盤子,結果不到三天就被老闆炒魷魚,他說我的英文不夠好,但我知道,其實是一個澳洲本地的年輕小伙子取代了我。

很快的我認清事實,被歸類為第一級產業的「農林漁牧業」,才是我們台勞的金飯碗。這些產業的工作機會多半勞苦,所以很缺工,難怪澳洲政府說,必須至少要有三個月的第一級產業資歷,才能申請「打工度假」簽證延長一年。

結束短暫的餐廳服務之後,接下來我去農場工作,每天清晨五點,我們在「工頭」家的門口集合點名,聽他分派今天的工作,然後,十幾個背包客擠進一輛破舊不堪的小麵包車,一站一站,工頭把我們陸續送到不同的農場。

我一度聯想到那種二次大戰電影裡的畫面,一群猶太人表情惶恐而疑惑的被送到一處一處的勞改營……,可能想得太誇張了,但這是我當時的真實感覺。

大致上,農場工作的時間是從上午六點到下午三點,中間約有兩次、每次二十分鐘的休息,我就在農場裡找個地方坐下,拿出自備的水壺和土司麵包,分別解決早、午兩餐。

比較起來,我喜歡現在的屠宰場工作;農場裡的風景固然是好,空氣清新,但工作地點和內容並不固定,搞得我每天都在充滿不安的心情之中起床:「今天是要拔蔥?整地?或者是要除草?今天的農場主人不知道脾氣怎樣?」

在屠宰廠裡,除了剛開始會因為噁心吃不下飯之外,其他倒沒有太大問題。由於上班的場所與內容固定,工作容易上手,與同事、主管的感情也比較融洽,不會遇到太嚴重的歧視狀況。

接受歧視
是在澳洲的台勞必經的修煉


說到歧視,在澳洲的台勞,接受歧視是必經的修煉。聽過比較誇張的案例,是工頭對台灣來的女孩子毛手毛腳,也聽過被惡意積欠薪水的、被圍毆的;也有被人稱作「黃猴子」,至於我,曾經車子從身邊開過去,一群小鬼頭不知道在叫囂些什麼東西,還朝我身上丟罐子。澳洲人愛喝酒,所以每到周五晚上,我們這種黃色面孔最容易成為酒醉年輕人的戲弄對象。

我是學經濟的,前幾天我查了一下,台灣的人均GDP差不多只有澳洲的三成,而泰國的人均GDP也正好是台灣的三成。我忽然驚覺,我們來澳洲當台勞,其實就像是泰國人到台灣當泰勞。難怪,在澳洲打工的年輕人固然來自世界各地,但這幾年人數增加最快的就屬台灣;我又驚覺,原來,澳洲人眼裡的台勞,其實就像是台灣人眼裡的泰勞。

 (尊重智慧財產權,如需轉載請註明資料來源:今周刊821期 謝謝!)

引用:奇摩新聞
http://tw.news.yahoo.com/%E6%B8%85%E5%A4%A7%E7%95%A2%E6%A5%AD%E7%94%9F-%E7%82%BA%E4%BD%95%E6%B7%AA%E7%82%BA%E6%BE%B3%E6%B4%B2%E5%B1%A0%E5%A4%AB-201209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