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鍾麗華/專訪
曾被兩次徵地,田守喜沒有了田,連老家也沒得住,只好在田邊搭起鐵皮屋,租了五甲地,還參加農委會的「小地主大佃農」,原本以為可就此安身立命,但沒想到,這次連租來的田也要被徵收,他痛心地說:「連種田也會失業,我五十四歲了,兩個孩子還在唸國中小,該怎麼辦?」
一家四口要養 欲哭無淚
退伍後,田守喜就在台北賣書,賺了錢後在士林、新竹開了書店,因為店租變貴,加上父親年紀大,三十五歲那年他決定結束書店的生意,回鄉幫父親種田。以前開書店時,一天營業額動輒十八、二十萬元,但務農後,「吃不飽,也餓不死。」去年他種三甲地,算算兩期耕作所得,一年不到四十萬元,要養活一家四口。
農民辛不辛苦?田守喜形容,一般人光是站在旁邊看,就受不了了,何況還要在烈日之下勞動,通常上午不到十點,他早已汗流浹背,換了兩套內衣褲。以前開店吹冷氣、現在曬太陽種田,「農民很辛苦,卻得不到政府照顧」,每回想到這點,田守喜就後悔回鄉。
存錢買烘乾機 血本無歸
不過,他還是認真的整地、插秧、施肥,為了增加收入,自己曬米、碾米、包裝、找通路,這樣收入可以比一般農民好一倍。過去每年暑假時他會向附近的國中借籃球場、網球場曬穀,去年好不容易存了錢,買了稻穀烘乾機,今年不用曬穀了,但他擔心,農地徵收後,無穀可烘,機器成了廢鐵,投資血本無歸。
政府調高公糧收購價,是否真的造福農民?田守喜搖頭說,他從來沒有繳公糧,因為他是佃農,每次繳公糧都必須要地主拿土地權狀到農會辦手續,錢也是匯給地主,而且很多老農現在繳公糧都交給糧商代辦,制度設計不利於真正務農的農民。他不禁想問:「農民不過是想樂天知命地來種稻,在這個時代為什麼那麼難?」
Source: 自由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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