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王耀億/中正大學報導】2007-11-14
嘉義市二二八紀念文教基金會的董事長陳重光,在二二八事件發生的那一年,他才剛剛結束在師範大學的第一個學期。
陳重光對於那個時代的事情,記憶還非常的深刻。當太平洋戰爭結束的時候,他還曾經到火車站舉旗歡迎國民政府軍,但接下來國民黨的統治卻讓大家很失望,「當時的軍人覺得自己替大家趕走了日本人,所以台灣人理當孝敬他們。」陳重光回憶到,曾經有一次放假到中正路逛街,發現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看熱鬧,原來是有一個穿中山裝的軍人向店家強行要求退貨,只因為他抱怨在這家店買的水龍頭插在牆壁上流不出水來,可見當時這些人的水平有多麼差。
父親陳澄波
嘉義市二二八紀念文教基金會的董事長陳重光,在二二八事件發生的那一年,他才剛剛結束在師範大學的第一個學期。
陳重光對於那個時代的事情,記憶還非常的深刻。當太平洋戰爭結束的時候,他還曾經到火車站舉旗歡迎國民政府軍,但接下來國民黨的統治卻讓大家很失望,「當時的軍人覺得自己替大家趕走了日本人,所以台灣人理當孝敬他們。」陳重光回憶到,曾經有一次放假到中正路逛街,發現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看熱鬧,原來是有一個穿中山裝的軍人向店家強行要求退貨,只因為他抱怨在這家店買的水龍頭插在牆壁上流不出水來,可見當時這些人的水平有多麼差。
父親陳澄波
陳重光,右下為陳澄波所繪的陳重光幼時圖。
記者王耀億/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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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嘉義的民眾與軍隊衝突越來越激烈時,為了促進官民和諧,減少流血衝突,陳澄波等六位議員以和平使者的身分前往水上機場議和,但除了兩位議員被釋放,其餘皆在無審判的情況下在嘉義火車站前槍決示眾。
父親死後,家裡多次遭到搜查,許多作品都在這個時候被毀壞,也無法再繼續教育下一代的畫家,讓陳重光感到非常可惜。
二二八事件 一輩子的陰影
二二八事件爆發,正好是陳重光快要回學校註冊的時候,剛回到學校時,許多同學都不敢繼續到學校上課,班上突然少了很多人,大家也因為他與二二八事件扯上關係,所以幾乎什麼社團活動都不讓他參加。
陳重光畢業後從事教職,曾在嘉義高工與嘉義女中任教,在那個高等教育不普及的社會,與他一同上大學的同學幾乎都當到校長,自己卻一直不能升遷,「當初第一份工作的聘書,職稱還要打成幹事兼教師才有人敢錄用。」所有信件都受到警備總部安全室的檢查,出國的行李也要經過特別檢查,受到當時政府對他們這些「反抗人士」家屬的打壓與控制,陳重光到現在還是難以釋懷,在那個什麼都不能說的年代,「就連我教過的學生也不知道我是陳澄波的兒子,而父親的畫也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他說。
直到1991年,陳重光等七位受難者家屬在總統府與前總統李登輝見面商談,長久以來二二八的禁忌才開始慢慢淡化,陳澄波的畫作也開始重現在大家眼前,陳澄波所畫的「黃昏淡水」,於1993年創下蘇富比臺灣、中國拍賣最高價記錄,陳重光開玩笑的說:「當初因為怕受到牽連而銷毀父親畫作的人,現在應該都在捶心肝吧!」
這些年來的冤屈與不能說的苦悶,可能是現代人不能體會的白色恐怖,但卻是跟了他一輩子的陰影,陳重光說,這樣的歷史絕對不能再重演,他以自身的經驗,警告大家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也希望這些不好的回憶,可以讓台灣的未來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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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enews.ccu.edu.tw/modules/news/article.php?storyid=48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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