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1日 星期日

楊月清談蔣家朋友:對政黨輪替沒反感、讚扁「滿可愛」

唐詩/台北報導 2016-08-20 18:38

與先生林保華共同創辦「台灣青年反共救國團」的作家楊月清,今天在演講時提到過去曾與蔣家後人「蔣小姐」認識的秘辛,包括兩人做朋友的一份真情,和她對蔣宋美齡的觀感的轉變。她也提及2000年政黨輪替後,曾問這位蔣家後人怎麼看?「非常地令我欣慰!她完全沒有反感」。
楊月清說,蔣小姐還說告訴她,「那個陳水扁滿可愛的啊」!還幽她一默說,要楊有機會也帶她進去走走啊」。楊月清談到自己的人生際遇,碰到不同的人事時充滿了反思。
蔣渭水文化基金會「文化講堂」今(20)日邀請創辦「台灣青年反共救國團」的作家林保華及楊月清夫婦以「與別不同的人生」發表演說。楊月清談到她從小時候,到香港結識林保華,之後赴美再返台定居,經歷到與別人不同的人與事,以及為台灣打拼的心路歷程。
楊月清談到,她是外省第二代,來自深藍公務員家庭,出生的地方在中山北路二段,「剛好在晶華飯店旁,也是小英爸爸的修車廠旁,相信這塊地根本就是蔡家的」,她和台教會主任和小英總統剛好是長安國小的前後期校友,「冥冥之中還滿有緣分的」。
「我把我的人生分成三個階段,一個是我去香港,25歲之前對政治完全沒認識,沒開竅的時期,第二個時期是去香港,認識一批反共人士,然後整個人生就不一樣,一直到今天,也投入香港每天爭取民主的宏潮」,港澳的情形比台灣要嚴峻,楊月清說。
「後來,因為林保華是中國的黑名單,我們也不願再被中國統治,當時59歲他把港大的工作辭掉」,楊月清說,這要很大勇氣,「像割麥子一樣全割掉,到美國去重新開始」,楊月清說,一個好朋友叫鍾祖康,寫了本書叫《來生不做中國人》,她很臭屁給鍾寫了一句話,「你還是輸給我們,我老公這輩子就不做中國人了,你還等什麼下輩子」。
她說,後來到了美國10年,「豁然開朗,戰場應回到台灣短兵相接」,真正關心台灣是在第三階段的20年內。「前面關心中國和香港。雖然到今天,我們還是希望中國有民主有人權的話,對台灣好,以前是六四,同情中國人,現在回望也是以為自己是中國人的,可今天也是在關注維權律師被捕」,但「坦白說,關心的基準點除了關心你們,是為了台灣好」,她很慶幸海外兜了這麼大圈子,三四十年之後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因為出發點不一樣了」。
人生的第一個25年:小時的吃喝便利,長大才懂原是特權
楊月清說,雖然她在人生第一個二十五年,政治上完全沒開竅,「可是我在生活上是很開眼界的」,「政治上大家要原諒我,我一直有在思考、反省,當你在一個氛圍裏面,出生就是那氛圍的時候,如果當時有認識一些好朋友,像今天志同道合的朋友,會有人提點你,給你看東西,告訴你你錯的話,或者會有一些思考,可是當時我身邊完全沒有,可是我一點都沒懷疑,雖然也透過一些名字,雷震、孫立人、二二八很早就聽說,可是沒有認識,這是我深自懺悔,人家說妳聰明,怎麼會蠢成這樣子?沒有想到。
「但另一面,生活上我是從小就滿見過世面,我父親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中級公務員,在上海中央銀行跟老蔣來台北,借調到外貿會,跟隨的是徐柏園,外貿會是跟中小企業、大企業審核的」,楊月清接著敘述,從小她接觸很多叫阿伯的,「中山北路走一圈,從辜家也好,從嘉新水泥張家也好,大同林家也好,從小都是叫阿伯的,他們兩家聯姻時,我9歲還是10歲就開了眼界了,包下國賓飯店三百桌」,「不過很快那個婚姻也破裂了,張鳴玉兒子張安平後來娶的是辜甫的女兒,更上一層樓了」。
楊月清說,她從小接觸很多長輩,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說曾在台銀時,她父親還沒借調(外貿會)的時候,父親比較偏愛她,哥姐都是書唸的很好很內歛,我不會唸書愛說話、像爸爸會交際應酬,父親每週末都把我帶到銀行去,等一下下班就可吃喝,現在她還有習慣到總行LOBBY坐一坐,想一下爸爸來這等等」。
她說,當年家裏住長安東路四條通尾,「大家都知哪幾家住那,從蔣經國家,到谷正綱家,到孫運璿行政院長,因為和孫家有共同的朋友,所以我們每年也會到孫家去坐一坐,孫運璿人非常好、非常客氣」。
楊月清說,四條通一半是普通人一半是陸海空三軍將官,有鄰居跟我們家非常好,後來就跟她家人要她跟著鄰居小孩去上學,後來她幼稚園跟著去唸志航幼稚園,「我現在再想到,這位范光華伯伯是華航第一任的股東,是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的主任,當時每個月非常浩大的三軍慶生會,那是多棒啊,多好吃的東西,多熱鬧的環境,我當時很enjoy這樣的生活」,「可是今天我再一晃,就知道,人思想變時,看法就不一樣,我現在知道當時享受很多的,那就是特權」。「我是普通公務員的孩子,憑什麼去唸空軍幼稚園,去出席大家打破頭都搶不到票的三軍慶生會」?
她提到另一件往事,十多歲時住在大湖邊的影劇五村的一個好朋友,她經常去他們家度假,也覺得他們很好,「後來到了三年前,洪仲丘事件出現,我去協助軍冤家屬時,1985照顧的就是洪家,但其他七、八家十家的冤屈沒地方訴,媒體也不太重視,所以我們在火車站靜坐也把他們請來,等到我要去,跟海總抗議時,才想到當年享受多少特權是因為鄰居的北北很疼我們,以前也常在他們家,去吃去玩都帶著我,很方便很享受,可是今天一回想,我要對抗不就是他嗎?他是海軍軍法處處長」。
「人生像過山車一樣,每天在想,哪裏對,哪裏做錯?人如果經常這樣磨練,也不太容易痴呆,看起來不顯老,是不是」,楊月清笑說。
「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我並不是要去評論她好或不好,有些事沒辦法講好或不好,人生不到最後買單的時候,可是當那個環境遇到就遇到」。
結識蔣家「大姐姐」
楊月清說,她十、五六歲去實習時遇到一個大姐姐,「她對我特別好、特別有緣,我父親原籍是浙江寧波,她不但是浙江,同時寧波府的,可是是奉化人,這麼巧,她就是蔣家的後代」。
「她的父親在蔣經國身邊,是孝字輩最大的那個,她對我很好,當時認識一個蔣家的後代,說真的,真方便!我們有時候幾個女生沒事的時候,她電話一打,買點吃的,她車子送我們到總統府,幾個女生找一個會議室就開餐了」,楊月清說,好幾次,「她也曾帶我到官邸,遠遠的到院子裏面跑去跟她叫爺爺奶奶的,蔣夫人啊、老蔣,跟我們揮揮手」。
楊月清說,當時覺得說,「哇,能夠見到蔣公多了不起啊」,她笑說,也特別請現場聽眾大家不要生氣,「當時感覺就是這樣,自己覺得自己跟人不同,怎麼這麼幸運?這麼有機會?誰能到總統府、到官邸去?可是今天我再一回想,就不一樣了」!
她接著提到,當她到美國去,看到一些報導,看到蔣夫人多雍容華貴、多了不起,「可是當蔣夫人跟羅斯福總統談話時,同樣這個抗爭的事情在你們台灣會怎樣?她把手一拉,殺頭!看到那一段時,我現在講到臉都發麻」。
「人生就是要這樣,不斷去思考,去考慮,今天顛覆昨天,明天可能又會顛覆今天的講法,也說不定,這就是人生」,但楊月清說,她從來不諱言,經歷過的,跟蔣家做了好朋友,沒有什麼!而且我覺得這是一份真情,蔣小姐不但對我真的非常好,而且可能是那個家族裏最沒有利害衝突的,其實是一個很正常的人,非常好的人,她也替我二姐做了媒,所以我姐姐婚姻也是她介紹的」。
「沒有想到,在過了三十六、七年之後,在紐約竟然找到了她」,楊月清說,她去香港之後有幾年是大家散的,「我到紐約去有一天她到家裏來看我們,我才把她介紹給保華,非常謙虛、非常客氣,要是不說一定想不到,是那個家族的人,所以每樣事情也不是絕對的」,「非常好,到今天我都覺得滿感動的,所以偶而我有空都會打個電話給她」。
楊月清說,到今天「她(蔣小姐)現在年紀也大了還在上班,還在郵局打工,當時我看她的表情,我們雖然是好朋友,可是畢竟阿扁剛輪替,妳的心裏一定不舒服的吧!妳也知道我們是支持綠營的,我看著她的表情,我跟她講,妳怎麼看現在的政黨輪替?非常地令我欣慰!她完全沒有反感」。
楊月清說,蔣小姐告訴她,「那個陳水扁滿可愛的啊!她還幽我一默說,以前我帶妳去總統府,楊月清妳有機會也帶我進去走走啊」,所以她有空時就問,「妳什麼時候回台北啊?我們到總統府去逛一下啊」。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楊月清接著提到,「在他們那個家族,不只是蔣友柏,蔣友柏其實受太太影響,也是一直在批評藍營領導人「你們到美國去唸書,沒把西方的自由民主普世價值帶回,這是你們檢討的」,所以這蔣小姐我覺得,「人生中能遇到蔣氏家族,她完全沒有排斥、沒有反感(政黨輪替),我也很高興」。
接著楊月清提到她們夫婦在2000年後到美國的情形。「有些媒體人訪問完加上民運人士楊月清,林保華,我發覺這些統派的人跟早期出去的台灣鄉親,根本不是一國的,大家思維不一樣,台灣鄉親都事業有成,對台灣出錢出力奉獻。毫無所求」。
她說,一個好朋友選前到紐約小英的募款餐會,花了25萬去買一幅小小的字畫,「字畫他家裏對缺,他挺的不是蔡英文,是台灣要政黨輪替,台灣要變天」。
上圖:楊月清曾拜託傳統僑社讓綠營人士進入座談。圖/唐詩
「這些鄉親相對之下讓我們看到,「中國海外為數不少的民主人士,老實說也不是玩真的,他們跟美國也好,跟台灣也好,多少菁英來台灣,來講話的也好,來賣書的也好,兜個圈就走,哪一場爭取民主的活動,他們參加過一次?有流過一次汗?我老實跟你講,這十年來,我一個都沒看到」!楊月清語氣略帶激動表示。
她說,相對之下,很多(中國)海外民運人士就是要錢,運動沒有錢,自己手上三、四間房子,「我都傻眼了」,相對比較之下,讓她覺得在香港花這麼多時間支持中國民主,「這些人私心還是這麼重,你們要的就是美國的錢,台灣的資源,可是你們有愛台灣嗎?沒有」!


引用民報網址如下:

http://www.peoplenews.tw/news/a5555214-b989-4acb-857b-3c82d84fe6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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