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7日 星期一

台灣民族主義終將興起

作者 劉重義  



六月十八日在台北楊基銓中心做伙看「歌唱革命」的網友很多,大家觀後的分享也非常踴躍,想做第二次發言的都沒有機會。許多人做了各種推廣這部記錄片的建議,足見其內容確實感動了在場許多人,因為它強烈地在多方面連接咱台灣人的命運,激發咱探索思考如何振興台灣民族主義。

有位網友會後留下來繼續分享她的感觸,「我的祖父母都是台灣人,講福佬話,我的父母也都會講福佬話,但是父母卻從小就只跟我講北京話,等到我成年懂事,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是台灣人,卻不會講我的福佬話!」她努力用不很暢順的語言如此自我介紹,再度讓我感受到「台灣民族主義終將興起」的信念。

過去住美國的時候,一對附近的台灣人夫妻,平時並不會清楚表現其政治立場,有一天突然打電話請我介紹幾本有關台灣人歷史的英文書,我好奇地問他為什麼忽然想讀這類書籍,「兒子今年進哈佛大學,好像參加了學校裡台灣囝仔的社團,竟然打電話回來要看這方面的書。」在美國成長的第二代會如此尋找自己的根,在台灣本土環境下自然成長的,更不用說了。

我的孩子也都在美國出生長大,從小在家裡就是對他們用福佬話,上幼稚園之後他們才開始逐漸改以英語為主。我們用福佬話問,他們用英文答,這樣的語言溝通方式在台美人家庭其實很普遍。女兒高中畢業後進MIT,剛開始總是會想家,常常打電話回來。才一個月,有一天,我驚訝地發現:「阿,妳怎麼在講台灣話?」 「喔,阮這裡很多台灣囝仔,大家互相約束平時要講台灣話!」電話那端傳來不很暢順又走調的聲音,卻讓我驕傲地把這個故事在許多場合說了好多次。即使在美國成長的第二代,台灣人的火脈仍保存在他們心靈的深處。

女兒大學畢業那年,著名的愛滋病研究學者、台灣出生的何大一博士被邀請做畢 業典禮的主題演講,後來,當時的總統克林頓也來插一腳給演講。為了安全檢查, 參加典禮的家長被要求提早三個小時入場。坐在大太陽下等那麼久,又熱又悶覺得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畢業生入場,竟然聽到樂隊奏出「天黑黑,欲落雨!」 接著,一大群台灣美國囝仔的畢業生,在「天黑黑」輕快的節奏下大步歡呼入場,內心十分激動,也非常感謝這些第二代孩子的溫馨安排。此後,這批優秀的台灣美國囝仔,將成為台灣民族運動在美國社會的外交助力。

語言是波羅的海三國、愛爾蘭和克羅埃西亞等人民維繫其民族主義理念,引導國家獨立最重要的元素之一,但是不要忽略了歷史的事實,在外來政權的壓迫下,他們的語言也曾經幾乎被消滅,然而他們的民族靈魂仍沉著地附身,終於在「對」 的時機,民族主義的力量又得以爆發出來。

許多台灣民族運動者對台灣人母語的淪喪憂心忡忡,咱當然知道,最直接的原因是外來赤藍權貴為了維護他們在台灣社會非法佔有的優勢地位,利用「中華民國」 體制施行制度化的民族壓迫所造成。從2005年搬回台灣,在公眾場合我一定使用母語─福佬話,除非對方 聽不懂,我才改用北京話,六年下來,真正告訴我聽無的還不到十個人。也就是說,台灣年輕人母語的火脈其實仍然持續保存,只要適當地把民族意識扇風、加溫,他們就會像當年愛沙尼亞、愛爾蘭、和克羅埃西亞的年輕人一樣,重新掀起講母語、讀歷史和追尋自己民族文化的風潮。

歌唱革命」裡不斷飄揚:「咱註定是愛沙尼亞人,以愛沙尼亞為驕傲。」在對抗蘇聯的過程中,他們堅信:「無論最後如何終結,勝利一定是咱的。」同樣的,從觀察咱年輕人對台灣的感情,台灣民族主義終將興起,無論最後如何終結,勝利也一定是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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