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敦義無法兌現「原屋原地保留」支票,為杜天下悠悠之口,昨天舉了兩個例子自衛。這巧舌如簧,左引的是《說苑》建本,所謂曾子芸瓜,有關孔子訓斥曾子「殺身以陷父不義」的故事;右援的是《孟子》離婁:「嫂溺援之以手,權也。」之典故,要大家要懂得「應變」,別對有些事情的前後不一致太大驚小怪。
問題是,大埔四家農戶的善後問題,與吳敦義的爸爸要打吳敦義,吳敦義為了盡孝所以要逃何干?何況,吳敦義又有如救他嫂嫂般伸手援助這些爭取居住正義的抗爭戶嗎?更何況,孟子還說了下一句:「天下溺,援之以道」,用手只能救一人,必須施仁政,才能救千萬天下人,堂堂的「備位」,吳敦義又做了多少?出面召開協調會虛晃一招,交代得過去嗎?
大埔案,在當地出現了配合派與反拆派的對抗,開發繁榮與生活秩序之間求變與不變的選擇,本是公共政策經常面對的爭辯,這時,政府的角色格外關鍵,文明的手段、透明的流程,是基本底線。
但是透過這個案子,從劉政鴻,江宜樺,吳敦義到馬英九,國人看到的是輕忽價值的野蠻、冷漠,以及在地蔓延四散的蜚短流長。
這潭久不清明的混水,既讓政府失去了仲裁的中立客觀,也重創了人民對主政者的最低尊重與信任。
地方縣治的作為,現在已經將整個政府玩成「物以類聚」,應了老子「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的智慧,一個輕易承諾的人,果然多半不守信用;而把事情看得太容易,總會困難多艱。大埔案非但唬弄不過去,更加難以善了,也新生成了中央另一樁重大的治理危機。
記者鄒景雯/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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